然大悟,伸手把褥子抻平,手臂长长的伸出去,腰身便伏的极低,路大爷瞬间腾起一股热浪,直冲头顶,刚要扑上去,姜悦的动作一下停了。
她起身满脸狐疑的盯着路大爷,“寿昌伯兄弟好几个都是带兵打仗的,真要混出身,为啥把人送你这儿来?是不是你这边马上要上战场了?马成今天说的那些话……承平帝要不是想让你带兵去跟辽人打?”
她越说脸越白,声音也有点发颤。
虽说保家卫国是武将的天职、避不开的责任,可是上战场便意味着离别与生死。
谁也不知道,胜利和死神哪来先来。
路大爷紧了紧手指,几次想跟她实话实话,到底也没舍得让她担心。“又胡思乱想,番子的话还有准儿?跟我混他们就是正经禁军出身,稍有点军功就能混个六七品,跟寿昌伯混顶天是个从八品的芝麻官,有什么出息?”
真的只是为了走捷径?
姜悦有些不信,可路大爷一脸笃定,眉眼间很有点‘你无知、你缺少常识’的味道,姜悦心里顿时踏实了。伸手刚要去够被子,突然又拧眉道:“那你现在要不要给他们发月银啊?还有吃住,衣裳……”
哎哟我去,你哪来这么多废话?不够你操心的了!
路大爷忍无可忍,扑上去把人按倒。
“唔……”你欺负人,我跟你说正经事儿呢!
老子现在办的才是正经事儿!
臭流*氓……
路大爷一记‘铁沙掌’拍她屁*股上,爷就流*氓了!
日子过的飞快,晃眼就快出正月了,晌午窗外飞飞扬扬飘起起雪粒子,越下越大,傍晚时分已成了鹅毛大雪。
樱桃瞧了眼钟漏,轻声吩咐守在门口的小太监道:“大人怕是要回来了,麻烦你去厨房通知一声,先把点心和参汤准备好,大人回来就能喝口热乎的。”
小太监眉开眼笑的道:“姑娘您太客气了,有啥话您直接吩咐小的就是,‘麻烦’二字小的哪当的起!”
樱桃笑了笑没接这话,说到底都是奴婢,谁又比谁高贵不成?
小太监卖完乖,便顶着雪出去传话。
樱桃转身将一双绣着福字的男鞋放到火墙边上烤着,又拿了两块梅花香饼仔细压到香炉里。
做完这一切,她便坐在桌边盯着窗前那张罗汉榻怔怔发呆。
自从她上次脑抽主动留袁慎用晚膳之后,这些天袁慎每天晚上下朝回来,便会来她这儿用膳。
安静的吃完饭,便歪在那张罗汉榻上闭目养神。
或是让她念一段书,或是听她唱首曲子,亥时一到,便起身回去,从不多说什么。
最初几天,她惴惴不安,猜不透这人到底想干什么。可渐渐的竟有些习惯了,甚至还按着他的喜好提前准备好,比如屋里穿的便鞋,比如熏香,甚至算好时间,让厨房准备汤汤水水……
她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这么做,只是心里想这么做而已,甚至不知不觉的还有点盼着他来……
正出神呢,外面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樱桃赶紧起身,房门哗啦一下被人拽开,马成顶着风雪闯进来。“你!收拾一下,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