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早饭时没看见崔氏,一问才知道她又进城了。
姜悦心里有些不踏实,珏姐姐这两天有点反常啊,难道真是躲着自已呢?
天都快黑了,崔氏也没回来,姜悦突然觉的不对劲,腾腾几步跑到崔氏住的屋子,推开门的瞬间,她一下傻子。
屋子里收拾的整整齐齐,床上摆着十来个包袱,上面都写着纸签儿。桌上摆着两只首饰盒,也贴着纸签。
首饰盒上面还压着一封信。
姜悦哆嗦着手拿起那封信,上面写着‘悦儿妺妺亲启’,掏出信瓤,看了几眼,姜悦的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又是心酸又是高兴。
心酸的是崔氏不辞而别,再着一腔失意黯然的回乡,相逢遥遥无期,也许这辈子再见不着了。
高兴的却是崔氏变的坚强了,不再像她想像中那么脆弱。
得知寿昌伯的真实想法之后,第一个反应不是绝望,而是君即无情我便休,傲然而去,连声为什么都懒的问。
也好,见的世面少了,才会轻易的觉的一个人好。真跳出去了,便是海阔天空,天大地大。珏姐姐那么好的女人,一定能找到一个真爱她的男人。即便没有,也比做周诚手中的木偶,寿昌伯眼中的替身强。
姜悦抹掉眼泪,将阿福媳妇叫进来。崔氏只带走了随身换洗的几件衣服,剩下的都留下了。大部分是给阿福媳妇的,剩下的几件大毛衣裳是给吴婶的,姜悦让她照着崔氏的意思拿走。
阿福媳妇先是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明白过来崔氏这是走了,眼泪一下子就冒出来。“崔夫人也是,这咋走了都不吭声呢?上回她说俺晒的红薯干好吃,俺给她带几包路上当零嘴啊……这辈子也不知能不能再见着了!”
姜悦刚止住的眼泪一下子又被她勾出来,摩挲着手里那封信,心里憋闷的厉害。
秦楠从外头野回来,看她俩都站在崔氏门口抹眼泪,探头再往屋里一瞅,先是有点傻眼,然后大呼小叫的就往外跑,“爹!不好了,珏姐姐走了!爹!你相中的媳妇走了,你快去追啊!”
姜悦恨不得把这败家孩子抓回来打一顿,怎么说话呢?
不过,现在计较这些也没用了,珏姐姐已经走了整整一天,哪还追的上?
再说了,谁知道她走的是陆路还是水路?
得知崔氏不辞而别,寿昌伯那张脸瞬间憋成茄子色,两眼喷火,活要撕了谁似的。
姜悦下意识往路大爷身后躲了躲,生怕寿昌牵怒她。
不过寿昌伯看完崔氏留给姜悦的信之后,突然平静了,转身冲刘熊道:“挑十个人跟老子走,你带着剩下的人往后就跟表少爷混,表少爷就是你们的新主子,生死富贵全看他的了!”转脸又冲路凌道:“把秦楠这混帐给我看好,少一根汗毛,老子跟你没完!”
话落,大步冲到院外,跳上坐骑,一抖缰绳顺着村路就往外狂奔。
刘熊来不及多问,飞快的点了十个人,“你们随扈伯爷,剩下的跟俺听命!”
那十个人领命,纷纷上马狂奔。马踏声急骤如雨,地面都跟着微微打颤。
姜悦目瞪口呆,啥意思?这要是去追珏姐姐?
难不成这位爷突然间想明白了?看清楚自已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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