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可避免。
“你干什么去?”
尖叫而惊慌的喊叫声中,路大爷突然怒冲冲的摔门出来,拄着他的长剑,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衣衫不整的姜悦踉跄的跟出来,边跑边哭,“你回来!你上哪儿去?”
路大爷恍若未闻,一步比一步快。
他不敢停,甚至不敢回望一眼。只要一回头,看见她流泪的眼,他就再也没有出发的勇气了。
姜悦腿软的迈不动步,失声叫着,“你回来……”
路大爷面若冰霜,一掌推开院门。
惊醒的秦楠等人只看见他头也不回的出了院子,没人瞧见他握剑的手青筋凸起,眸底水意涌动。
傻妞妞!好好的等我回来!
院门大敞,院外只有将明未明的夜色,还有车轮碾过石板的轰轰声,那个高大而熟悉的人影已彻底消失。
姜悦贴着门框一点点软到地上,放声大哭。
这戏不用演,本色就已经足够。
两世为人,姜悦以为自已足够坚强。然而,当分离猝不及防的出现,她才发现,她脆弱的不堪一击。
曾经拥有过,就很难再面对失去,哪怕只是暂时的。
石头和烟儿吓坏了,秦楠也不知所措。最后还是阿福媳妇半扶半抱的把姜悦送回屋。
姜悦眼泪汹涌而出,怎么擦也擦不完。
阿福媳妇搓着手,不知该怎么劝她,来来回回就是干巴巴的那几句。
别伤心、别生气、路公子会回来的……
姜悦一下扑到炕上拿被子捂住头,哭的肝肠寸断。
他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天亮之后,路娘子和相公吵架把相公气走了的消息,飞快的传遍全村。
接下来的两天,无数好心的三姑六婆拿着东西来劝姜悦,让她想开些。让相公纳个妾能咋的?又不是养不起!别因小失大,为此伤了夫妻和气。当然,也有心眼多的拐弯抹脚的来打听,路大爷是不是看上过春花?
这样的话……我们家三表姨二外甥女的小姑子了解一下?
不比春花差!
姜悦烦不胜烦,越发的心塞,于是决定进城去看看崔氏。
一来躲个清静,二来,她想问问崔氏哪座寺庙的菩萨灵。她想去上柱香捐点香油钱,为路大爷求个平安。
马车一路到了县衙,崔氏竟然不在。
“她去哪儿了?什么时候能回来?”要是回来的早,她就在城里转转再过来,晚的话就改天再来。
姜悦心里这么想着,然而,出来回话的白明闻言脸色却有些不自然,吱吱吾吾的道:“夫人的行踪,小人哪能知道?”
一看就是撒谎!
美悦倏的瞪起眼睛,厉声道:“说实话,信不信我告诉我相公,说你狗眼看人低?”
白明胖脸一垮,别啊!
“小人真不知道,大人这么吩咐,小人也只能这么回……您、你就别难为小人了!”
姜悦拧眉,原来是周诚那个大猪蹄子捣鬼,不让她见崔氏。
不应该啊,她见崔氏碍他什么事儿?
她还要追问,烟儿突然拽了下她袖子。姜悦顺着烟儿使眼色的方向看过去,借着墙角遮遮掩掩的竟然是廖嬷嬷。
满目焦急低似乎有话要对她说,却不敢上前。
姜悦想了想,高声骂白明道:“要不是我急着去和记银楼挑首饰,决饶不了你这个刁奴!”
她说完上车,又高声的吩咐车夫道:“去和记银楼。”回头,廖嬷嬷早已没影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