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凌声音冷的瘆人,别说柳老栓,就连刚蹿进屋的姜悦也跟着哆嗦了一下。
路凌说完回头瞧着姜悦,脸色阴沉的能拧出水。
姜悦暗道一声‘我要完’,路大爷这回非掐死她不可。
可出乎她意料,路大爷盯了她半晌,突然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What?
姜悦直觉自已耳朵瞎了,让那柳金山那王八蛋吓幻听了,路大爷刚才说什么?跟她说对不起?
“你、你想骂就直接骂吧,我受的住,您千万别憋着。”憋成躁狂症更吓人。
路凌顿时想打人,他这辈子还没对谁低过头,费多大力气才把这句‘对不起’说出口?这女人居然不领情?!
他伸手摸着两条越来越没知觉的腿,暴怒一点点化做悲愤。
他的女人在他眼皮底下被人非礼,而他困在屋子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如此无能,他还有什么脸面怪这女人不领情?
姜悦愣愣的看着他,看他闭着眼,牙关紧咬两颊的肌肉都在打颤,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心里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轻轻喊了声,“路大爷!”
路凌睁眼,然后看见她后背抵着门板身子慢慢滑坐到地上,路凌一惊,“你怎么了?”
“没事儿!”姜悦苦笑着摆摆手,“我腿有点软,我坐这儿缓缓,你别骂我不端庄啊!”
“……”你很端庄,是我没有本事才让你吓成这样。路凌死死捏紧拳头,心中又苦又涩。
姜悦缓了缓,仰头轻声道:“路大爷,你听没听过一句话,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已。柳金山非礼我,是他下作。与你的腿无关,如果你因为这事儿就自怨自艾,我倒真会瞧不起你。”
路凌意外的瞧着她,就听姜悦接着道:“而且你也惩罚他了,你还有什么好自责的,非要他的狗命才行?杀人偿命,你的命可比他金贵多了,咱们不做这亏本买卖!”
她的眼眸晶亮透澈,温柔而平静的望着他,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路凌愤懑渐散,另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却慢慢升腾。
他凝眸看着坐在地上还站不起来的女人,缓声道:“你好好的和我假装一年夫妻,到时即便我的腿治不好,我也给你一张和离书,你再找个好男人嫁了。”
你是个好姑娘,没必要被我这个废人拖累,这是他心里没说出来的话。
咩?
路凌这弯转的有点大,姜悦一时没跟上,想明白之后眼窝一下热了。
她爬起来走到路凌跟前,盯着他眼睛恶狠狠的道:“你这是质疑我的医术?”
路凌语气出奇的平静,“凡事总有万一!就像说你的,事先说好,各不相欠。”
姜悦眼窝更热了,“哼!没有万一!治不好你,我行医也没人信,我又不会别的饿死怎么办?你既然把我娶回来,就得负责到底,休想甩锅,瘫了也不行。抄书做手工,蹲屋里绣花你也得养活我。别人欺负我,你还得帮我打回去,我这辈子赖定你了!敢不管我,你试试,哼!”她使劲晃了晃小拳头。
“你这话是当真的?”路凌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惊喜。
“我没那么大闲心拿假话吓唬你!”姜悦使劲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