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两难

    落尘看着怀中的落雪，眼底一片温柔，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可能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会这么乖。”“把她送回房间吧，省得着凉。”凌楠淡淡的说道。“也好，她身子本来就弱。”落尘点点头，然后起身跳下了屋顶，留下凌楠一人望着月亮发呆，“十五才会发作，受天时所影响的想必就是蛊虫了，气息不匀像是窒息，想来是蛊虫攻心所致，加上浑身剧痛，莫非。。可是这噬心蛊早已失传多年，怎么会到了落尘手里？”

    在屋顶上看到落尘从落雪的房里出去了，凌楠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落雪房里。可能是蛊虫已经再次沉睡，此时的落雪睡得还算安稳，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可能是余痛未消。伸手轻轻抚平她微皱的眉，凌楠心里一片柔软。

    落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她似乎回到了现代，在他们的大学里长明温柔的对她笑，只是样子有些模糊，可是声音却很清晰，他说，落雪，你回来了。落雪往前走想要靠近他，可是长明却飘然后退，落雪伸出手想要抓住他，长明却忽然不见了，周围的教学楼也不见了，四周只剩白茫茫一片，落雪有些惊慌，她大喊着长明的名字四处寻找，却突然跌进了一个怀抱，抬起头落尘也温柔的看着她，眼里却是受伤的颜色，“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爱我。。”说着落尘就松开她，转身离开。落雪抓住她的袖子，“别走，我害怕。。”落尘却拂掉她的手，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走进那一片苍白转身不见。“不要，不要，别丢下我。”落雪疯了一样转着圈四处寻找，可是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好多记忆闪现在脑海里，关于长明的，落尘的，古代的，现在的，一幅幅画面不断出现，落雪看的头痛，想要大叫，却什么也喊不出来。

    凌楠看着床上的人，本来被他抚平的眉头又紧皱起来，嘴里喃喃着不知说些什么，却隐约听到长明两个字，然后她的身体忽然颤抖起来，额头甚至有冷汗留下，就在他想要帮她擦汗的时候，她却把身子蜷缩了起来，嘴里说着什么不要离开我，眼角还有一滴清泪留下。凌楠第一次看见一直没心没肺的她这幅模样，不由得有些心疼，他的手抓住了她的，轻声说别怕，我在。

    梦里的落雪就在即将崩溃的时候，忽然有一抹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那抹声音说，别怕，我在，这声音好像有魔力一样，让她就这样安静了下来，她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想了好久，她终于有些不确定的问，凌楠，是你么？

    凌楠以为她醒了，就说是我，然后想松开她的手，却不料反被她抓紧了，他这才看清原来她还睡着。轻轻拍了拍她，“安心睡吧，傻丫头，没事了。”睡梦中的落雪似乎听到了，轻轻嗯了一声，眉头也渐渐展开，呼吸也变得平稳，凌楠看她安静下来了，就抽了手离开了房间，他却没留意在他起身的时候，落雪忽然伸手拉了他一下没有抓住他却拽下了他系在腰间的玉佩。

    第二日落雪醒来的时候看着自己手里的玉佩愣了，这不是凌楠的么？怎么到了自己手里？隐隐约约想起昨晚的梦，莫非最后的那个人真的是他？也不知梦中的话是真是假，落雪却有些莫名的高兴。

    出了房门，就遇见了落尘，想起梦中他转身离去对自己不管不问，落雪就一阵心堵，落尘只当她毒发心烦，也没往心里去，叮嘱她好好休息就去处理公事了。

    落雪吃了早饭，无所事事的四处溜达，因为落尘没让她去伺候，她反倒不知道干什么了，就坐在一个凉亭里拿着凌楠的玉佩发呆。

    冷不防玉佩被人抽走了，落雪吓了一跳，却见凌楠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手里把玩着玉佩，昨天回到房里就发现玉佩不见了，想起在她房里要走时腰带像是被拉了一下，就知道是落在她那里了，今天想来要结果看见她拿着玉佩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拿人东西可不是好习惯呢。”落雪脸一红，“我才没拿呢，是你自己掉的。”“哦？是么？”凌楠看她狡辩的样子有些好笑，“既然我不小心弄掉了，你怎么不还给我反而在这发呆？”“你丢了东西都不急，我着急干什么？”落雪说的理直气壮，如果忽略她脸上的红晕的话。凌楠没在继续刚才的话题，把玉佩放进了怀里，落雪看见了，有些不甘心的瘪了瘪嘴。

    “这玉佩是我母妃留给我的。若是别的，送给你倒也无妨。只是。。”落雪摇摇头，“没事啦，我不是想要这玉佩的。”只是想拥有一样属于你的东西而已。后半句话留在了她心里。然后她心里就是一惊，自己这是怎么了？深深的看了一眼凌楠，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实际上她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突然之间无法面对了而已，可是凌楠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以为自己哪里惹了她，可是这玉佩毕竟意义不同，落雪也不像是不明事理之人，可今天是怎么了？最后一眼真让凌楠看不透她是怎么想的，摇了揺头，女人心海底针，还是不要去想了。

    落雪又开始发呆了，只不过这次的地点选在了自己的房间。长明似乎已经成为了过去，开始一段新感情也未尝不可，可是偏偏那个人是北秦质子，自己又是南齐太子的丫鬟，落尘对自己也是不错，这样的身份不可谓不尴尬，再者凌楠迟早是要回去的，落尘肯定不会同意的，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凌楠能不能活着都是两说，再者凌楠对自己怕只是朋友吧，柳芊芊貌如天仙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何况是自己？再者落尘对自己一直都不错，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是没动心呢？可能自己刚穿越的时候就遇见了他，这么多年下来自己早就把他当成亲人了，虽然对他很亲近，却不会有所逾越，再者他温柔的样子总会让自己想起长明，而长明已经属于过去了，自己不愿意再想起长明，又怎么接受和长明如此相像的落尘呢？想来想去，落雪不禁有些泄气，这还没开始呢，就被自己扼杀在摇篮里了，爱也不是，不爱又舍不得，唉。。真是够烦的，落雪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不一会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