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这让若娜·安德森心头一惊,升起了强烈的不安。
她艰涩地吞咽了下,握了握拳头把手收回来,咬牙问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么?就不怕我让他们轮了你?”
唐心没有说话,抬眸朝天花板的某处望去。
那里装着监控。
镜头正对着,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全都拍了下来。
若娜·安德森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气急败坏,“公共场装监控,你们Z国还有没有点人权了?”
相较于若娜·安德森激动,唐心显得淡定多了。
从头到尾,表情都淡淡的,没有半点波动,就连语气,都没有出现过起伏,“安德森小姐特意打电话叫我出来,就是为了展示你的没家教?”
“你——”若娜·安德森气得满脸通红,却找不出话来反驳,“砰——”盛怒之中,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到了地上,像个疯子一样,又踢又踹,将所有看到的,能推倒的,全都推倒了。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咖啡厅就已经乱作一团,满地的玻璃渣,狼籍得像被台风刮过一样。
从头到尾,唐心都静静地看着,没有任何反应。
她越是这样,若娜·安德森就越愤怒。
恨不得将咖啡厅的屋顶都给掀了。
若娜·安德森虽然将咖啡厅包下来了,偌大的空间除了若娜·安德森带来的人、几个服务生和唐心以外,没有别人。
但咖啡厅位于路边,来来往往全是人,还是引来了不少的注意。
唐心不想被围观,然后产生各种不必要的猜测,挣开了随从的手,“安德森小姐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语毕,看都没看跟个疯婆子般乱打乱砸的若娜·安德森一眼,转身离开。
脚步才刚迈出去,身后的打砸声就停止了。
若娜·安德森冷蔑的嗤笑声从身后传来——
“我听说,唐秉军拿唐依依手术和陆昊廷身体的事,逼迫你跟陆昊廷结婚?”
唐心脚步一步,眉微微地皱了起来,却没有转身,声音冷冷的,“安德森小姐不觉得自己管得有点宽了吗?”
“你以为我想管么?”若娜·安德森整理好凌乱的头发,拭去身上的奶茶渍,迅速恢复成了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模样,“不过是因为同为女人,不想眼睁睁看着有人像五年前一样,傻乎乎地被骗罢了。”
唐心蓦地转身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跟五年前一样,傻乎乎地被骗?
见唐心不再冷冷淡淡的,像看笑话的旁观者一样,若娜·安德森满意地笑了。
她扬了扬手。
随从立刻会意过来,迅速地在狼籍的咖啡厅里,整理出桌子和椅子,重新送上了饮料。
若娜·安德森坐下,端起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举手投足之间,全是礼仪和贵族的气息,和方才那副歇斯底里的泼妇完全判若两人。
唐心皱眉,拳头微微地捏紧,“你刚才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若娜·安德森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优雅地举了下手,“坐。”
唐心根本就不想和这个女人多说,却还是咬牙,走过去坐下。
侍从上前替她倒了一杯茶。
唐心看都没看一眼,目光直直地瞪着若娜·安德森。
看出她的急切,若娜·安德森愈发开怀了,觉得刚才所受的污辱,得到了一个出口。
涂着血红色指甲油的指在杯缘来回地轻划,一面嗤笑地看着额际青筋跳得厉害的唐心,一直到唐心脸上极度不耐,处在爆发的边缘,才低低一哼,放下杯子,一字一句,慢悠悠地开口,“唐小姐想不想知道,五年前,安德森集团为什么能够轻而易举地让帝豪集团破产?”
唐心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也未动,搁在膝盖上的手却暗暗地握了拳。
若娜·安德森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又笑了,“唐秉军可不是初入商场的小毛头,他可是在商场混了几十年的老狐狸呢……一个经历商场的老狐狸,居然做出那样的错误决策,唐小姐不觉得很奇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