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要到白发苍苍的那一天,才会有。
“小雅,你不是许诺会满足我的三个愿望,不知道现在还算不算数?”
“恩。”
她没有回头,只是木然的点点头。
他从身后环住她,“那么,我的第二个愿望,就是让你原谅我,不要再跟我呕气。”
“怎么第一个都没有,就直接跳到第二个了?”
“第一个不是去维也纳吗?你答应了的。”
“可以反悔吗?”
“不可以。”
“那你想让我满足你的第二个愿望,就告诉我你和唐萱到底怎么回事?”
上官驰恢复了沉默,一时间气氛很沉重,耳边只有沙沙的风声,司徒雅郁闷地回转头:“就这么让你为难吗?你要明白你越是不告诉我,我就越是想知道。”
“小雅,我不愿意告诉你,是因为有些事真的不适合让你知道,我想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活在阳光里,那些所有阴暗的、卑鄙的事情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就好,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我也说过,相爱的两个人不是非要为对方做什么,只要明白彼此心意就可以了。”
他拉起她的手,放到他的胸前:“你感受到了吗?我的心,只为你一个人而跳动。”
司徒雅的眼圈渐渐有些泛红:“愿望是有限的,确定我原谅你就是你的第二个心愿?”
“是。”
“好,那我原谅你,现在开始,你只有一个愿望了。”
回首和他这一路经历过的坎坷,司徒雅选择了相信上官驰,“你的第一个愿望我也答应,我跟你回家,然后去维也纳。”
“小雅,我该说什么,我说什么好像都无法表达我此刻对你的感激。”
“不用感激我,我也不全是为了你。”
司徒雅低下了头:“只希望等我们孩子出生后,这一切都会结束。”
像噩梦一样的生活,结束吧,快点结束吧,她要和上官驰,过最最幸福的生活。
“我答应你,这一天不会太久。”
上官驰吻了吻她的唇,很凉,很冰。也许是吹了太久的冷风。
“你冷吗?”
他想脱自己的外套给她穿,却被她制止:“我不冷。”真正冷的只有心,如果心不冷,哪里也不会觉得冷了。
“驰,你有没有觉得什么事是你无能为力的,又或者是你觉得你不能做的?”
“对一个人来说,知道自己不能做什么,与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同样重要,我不能做的事情我不会去做,但是如果我不能做的事情,它有一个我必须做的理由,那么我就一定会去做。”
“我们的未来是什么样子呢?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与其说没有想过,其实是我不敢想,怕想的太好到时候没有那么好会失望,又怕想的太坏现在就没有信心走下去。”
“我们永远无法预计未来,小时候我们太坦诚,而长大之后我们又太不坦诚,生活常常是出人意料的。”
司徒雅有些无法理解:“生活跟我们的未来有什么关系?难道现在生活的好就表示未来也会好?抑或是现在不好,未来就会过的很好?”
“在我们一生中,爱着的人,和睡在身边的人,不是同一个,这是常有的事。把爱她的话,说给别的人听,这是常有的事。想着将来,计划着将来,但将来永远都不会出现,这也是常有的事。所以,我说:人的一生,有时候,就这样,渐渐结束了。”
……
那一天,司徒雅和上官驰在山顶坐了很久,后来下山时,她就一直在想着上官驰的那句,人的一生,有时候,就这样,渐渐结束了……
谭雪云已经走投无路,却还在做垂死的挣扎,江佑南眼看着母亲的处境一天比一天艰难,他终于忍不下去,带着林爱一同去了她的住处。
只是数日未见,母亲已经消瘦了许多,眼神空洞的毫无神采。
“妈,你去法国吧,公司破产了没关系,欠的债也没关系,你离开这里,剩下的全部交给我,我会帮你处理好。”
谭雪云冷笑一声:“上官汝阳都打不败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想把我扳倒,没门!”
江佑南有些失望:“你不要再顽固不化了行不行?都死到临头了还嘴硬,我从爸那里得知,现在反贪局已经掌握了你行贿、偷税的有效证据,抓捕你只是早晚的事。”
“那就让她们来吧,不到最后关头,我绝不会认输!”
“你现在还有什么筹码?我就问你还有什么筹码跟上官驰斗?上次说的多好听,如果能够逃过一劫就去法国定居,结果呢?你逃过一劫后还侥幸能逃过下一劫,是不是非要见到黄河才能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