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簿公堂,你这个蛇蝎女人,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沈烟容只觉得聒噪的很,自己让婆子端了盆烧过的木炭出来,根根木炭红中透黑,手离着很远还能感觉到温热的烫气。
男子根本没想到沈烟容会这么的刚,她不是应该被自己吓得哭才对吗,这是要做什么,忍不住往后退了退,“大庭广众之下,你想要做什么!”
沈烟容轻笑了一声,“诸位街坊,我与此人素未相识,他却百般的诬陷与我,问他我姓甚名谁他也说不出,此等赖人口中之言无一句属实,既然他说我害了他的腿,今日我便当着大家的面坐实了这恶行,总不能我无端的担了恶名却从未行过恶事吧!待我伤了你的腿,你再与我对簿公堂也不迟!”
说着直接就要把整盆的炭火往他身上倒,吓得那人连滚带爬的爬走了,“你别嚣张,今日是你们仗着人多,欺压与我,我还会再回来的。”
一开始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的路人,这会就看得更不明白了,但都纷纷的给沈烟容霸气的行为称赞,沈烟容就直接的解释这是有人诬陷与她,顺便为店打起了广告。
低价格的体验活动,让人马上就忘了刚才的闹剧,忍不住的往店里挤,倒是迎来了新一波的客流。
“容娘子,你说该不会是上回的那位三公主吧?你平日带人温和,我们都想不出会结了什么样的仇怨。”
沈烟容一开始也想到了三公主,可直觉却不是她,三公主给人的感觉是个快意恩仇的女子,并不像是会用这些手段的人。
随即摇了摇头,只是觉得这人不会这么快就善罢甘休,一定会再有行动,这会才觉出有个男子在家中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让娘子们出入小心些就让她们回去了。
第二日沈烟容干脆去武馆请了护院,守在门口,结果他们每人来躺了,改到处的散播谣言了,全是对沈烟容和馆子不利的传言。
一会是沈烟容是谁家的外室,一会是从窑子里出来的,一会是干了坏事才蒙着脸不敢见人,即便是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就连往日的常客最近也怕惹上不好的是非,委婉的问能不能退钱,“我们自然是相信容娘子的,只是这人口无遮拦的,娘子也不报官咱们在这总是有些担惊受怕的。”
“是呀,容娘子,咱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若雨与这样的人搭上半点干系,我这可都是整个府上的脸面啊。”
还有人直接派了丫头来警告,“这钱我们也不要了,只求娘子别提起我家夫人来过此处。”
整个碧水养生馆内都围绕着一股乌压压的气氛,沈烟容干脆关了店门,开了个会。
“这两日大家会也瞧见了,有人故意针对我们,不见结果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们若是觉得家中为难的,要想歇了的只管说便是,我会让巧月结了本月的月钱,让你们回去休息。”
“我不走,若是没有容娘子,我此刻一定还躲在家中不敢见人,我哪儿也不去,陪着容娘子,他们明日再来我就与他拼了!”
“我也不走……”
沈烟容眨了眨眼,眼眶有些湿润,患难之际才可见真情实感。
“好,你们也不用怕,他们针对的是我,但我问心无愧,这段时日不开馆也好,就当是馆内培训了,给大家放个带薪的假。”
众人都笑着说了声娘子真好,表面的欢快气氛,也冲不散沈烟容的愁绪。
就连安安最近也有了愁绪,“娘亲,妞妞不来陪安安玩了,妞妞的娘亲说安安是野孩子,为什么呢,安安有爹爹啊,为什么大家都要骂娘亲和爹爹呢?”
沈烟容心疼的将女儿抱进了怀里,在她额头亲了又亲,“安安不怕,等爹爹回来,一切都会好的。”
不知从何时起,沈烟容竟然也开始有些期盼林清朔的回来了,至少他回来以后安安就有人照顾了,若是只有她一个人再多的诋毁和流言她都不怕,只怕伤害到她的安安。
“那娘亲也不要难过哦……”刚刚哭过的大眼睛微微有些发肿,这会儿已经趴在沈烟容的怀里,睡了过去。
沈烟容轻轻的拍着安安的后背,哄着她入睡,心思却已经飞到了别的地方,她第一次对未来有了迷茫。
开店是因为这是她一直想要的事业,蒙面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可事到如今,她还有必要继续这般下去吗?
刚把安安哄睡下,准备去看看巧月她们学的如何,刚到后院,就听到了敲门声,小蝶开了门,阿和慌张的跑了进来。
“沈姑娘,大人在回京的官道上遇伏,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沈烟容只觉得有瞬间的耳鸣,脑子一片空白,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林清朔他怎么能这样,明明答应了要回来见她,她与安安该怎么办?
眼眶微涩,下一秒便有水汽氤氲,原来她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原谅了他,林清朔,我不许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