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
“我觉得你能做到!”裴重锦点了点头。
“为什么?”陆芷筠自己都觉得自己没那个能力。
裴重锦轻叹了一声,放柔了声音道,“因为你没有功利心。”
真挚!
或许陆芷筠的技法在一些成名的画家面前的确是显得稚嫩了很多,不到火候,但是陆芷筠的画却是带着一种能直入人心的魔力。
这便是陆芷筠的画没有功利心,不会刻意的炫技,也不会过多的渲染,她所用的技法都恰到好处,笔触也是独创一派,自成一格。
裴重锦若是说别的,陆芷筠或许觉得他在忽悠自己,但是功利心这一条,陆芷筠倒是觉得裴重锦真正的说服了自己。
“师傅说过,作画但求从心。”陆芷筠幽幽的说道,“若是为了钱或者名来作画,不免会沾了些俗气,时间长了,这俗气就难脱的掉了。”
陆芷筠说完之后,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初她在临川为了生活所迫,还画过避火图,真是俗到了极致,更是为了钱去临摹古画和名画,更是俗不可耐。
好在那段时间持续的很短……不然陆芷筠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多半也是会匠气的很。
“好啊。明日我随你去便是了。”陆芷筠点了点头。“只是明日不是休沐之日了,我要提前出去的话需要请假。”
“不用请假。明日找你出个公差便是了。”裴重锦笑道。“这不是什么难事。”
“哦。”陆芷筠点了点头。
画院不光帮皇家作画,但凡是朝中有需要用到画师的事情,都可以去借用画院的画师,只是一般的衙门没那么大的脸面而已。
裴重锦走后,陆芷筠就再也难成眠了。
她是真的很想画这次的画了。
自从在画院里看到柳太后三十年前的画像,她就想见见柳太后,最后能询问到当年画师的情形。她有八成的把握,当年给柳太后画像的画师就是自己的师傅。但是这个猜测无从考证。
如果柳太后能归齐,那就再好不过了。
人在,总能寻到机会来问的。
陆芷筠不是傻子。
裴重锦虽然没有和她明说柳家案子的事情,但是她想想便也明白裴重锦说的那句“我总觉得这事情来的有点突然。”是何意了。
后来裴重锦又问自己怕不怕被推到风口浪尖,陆芷筠就明白若是这幅画真的画成了,她大概就真的要被推到大众面前了。
说怕,是真的不怎么怕,只是有点难以入眠的兴奋!
翌日。陆芷筠如往常一样去了画院,才刚进画室,陈冰就递给了她一份文书。
“早上高司画的画童过来,送了这张文书。指定你去锦衣卫协理。”陈冰说道。
王北山一边在泥炉边上烤着手,一边斜睨着陆芷筠,“也是年轻,外面干活可没在这冬雾院这般轻松。少说话,多做就是了。”
“多谢北山前辈。”陆芷筠一笑,朝着王北山躬身行了一礼。
“你可别谢我。你官大!我可受不了你这一拜!”王北山忙嫌弃的直摇头,“我只是觉得你去了锦衣卫别美的丢了我们画院的脸才是最重要的。”
“北山前辈放心,我不会给咱们冬雾院丢人的。”陆芷筠笑道。
王北山瘦巴巴的脸上依然是一幅嫌弃的表情,但是嘴角的肌肉却是缓和了许多。
他瞪了陆芷筠一眼,哼了一声,索性换了一个方向,背朝陆芷筠。
“哇,咱们同时来的,怎么锦衣卫就只找了你!”骆轻尘不无羡慕的勾着头看着陆芷筠手里的文书,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要不你也带着我去呗,我给你打个下手什么的。”
“胡闹什么?你别以为你有钱就能为所欲为。”王北山背对着这二人,不屑的哼了一声,“锦衣卫那种地方,少去最好!是什么好地方?还上杆子要去!不知道是不是蠢!”
陆芷筠和骆轻尘二人只能讪笑了一下,骆轻尘朝陆芷筠吐了一下舌头。
陆芷筠拿了文书告别了冬雾院里面的人这才走了出去。
还没等她走远,就见陈冰从后面追了过来。“陆大人留步。”
陆芷筠停住脚步,回眸看向了陈冰,“陈大人。”她赶紧行礼。
“有句话想问问陆大人。”陈冰依然是一幅颓然的模样,不过双眸却是雪亮的,“你在锦衣卫是不是有认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