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北安镇这一带的百姓,多数在农闲的时候,都会寻些旁的活计赚些零钱好度日。而且象营造班这种话儿一向是时有时没有的。
也不是说了跟着做工,就一直跟着。
若是一时没了活,或是自家忙得走不开,不去做工就是了。
因此营造班除了几个关键的工种,象垒墙的大工,提泥活泥的小工,都不固定。
裴老二早先也跟着人家的班子干过,倒也不是一点不会。
这话就让裴明远没法推,只得点头应下。叫他们在这里稍等,自赶着车去叫田满仓。
“说了我不在他手下做小工!”见裴明远走远,裴老二回头瞪了赵氏一眼道。
赵氏就气道,“眼瞧就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连个轻重缓急也分不清。”说着她偏头看了抱膝低头坐在车箱里裴娆,朝裴老二含糊地道,“忍一时好日子就来了!要是连这个都不能忍,活该叫人指着鼻子骂一辈子。”
昨儿老裴头趁着酒意,想到自己盼望了多时的心愿,还有一大半儿没能如愿。把裴老二和裴老四揪出来,指着鼻子跳着脚的骂了一场。
赵氏说的就是这件事。
裴老二就不情愿地哼哼了一声,“别回头弄得跟大哥一样……”话才刚到这里,被赵氏死命瞪了一眼,余下的话就咽到肚子里去了。
深知赵氏心思的裴妍,见老爹到底叫他们缠上了,很是郁闷。到了府城宋家,才刚下车进了院子,迎面撞上宋宝那熊孩子,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儿不是眼儿跳着脚的怒喝,“死丫头,你还敢来我家!”
裴妍就更郁闷了。
不但郁闷眼下要应付宋宝,还郁闷她身为女子,行动不便。若是她能赶车四处走动,她才不愿磨着裴明远巴巴的跟到宋家来。一来耽搁时间,二来也送上门受气。
虽然宋宝被很快迎出来的宋大用喝止住,顺带还训了他一场,裴妍的郁闷也没消散半分。
进了宋家正房,陪坐着,听赵氏和裴明霞徐了一回闲话,正要寻个由头出来走走,就听裴明霞叫身边的丫头道,“金贵,你带四表姑娘去咱们的后园子转转。”
说着,她含笑看着裴妍道,“上回你哥哥不是说你要种花种草的,想看书么?正巧我们后面的园子里也有些花草,你即喜欢就去瞧瞧吧。”
虽然知道她是刻意支开自己,裴妍还是很乐意的。
脚步轻快的跟着那个年约十六七岁,名叫金贵的丫头出了正房,去了宋家的后花园。
说是后花园,其实是一块约有一亩大小的狭长地块。中间以甬道隔开,一边是厨房兼柴房,另一边是个小小的花圃。不过,麻雀虽小,五脏却是全的。
里头常见的花草,如月季牡丹芍药菊花等应有尽有。甚至东边靠着邻家的院墙那里,还搭着一个葡萄架,架下放着已被风雨剥啄出道道沟壑的木桌木椅。架子两旁还摆着两只红泥敞口大水缸,里头种着才刚冒出碗口大小叶片的荷花。
第一次到宋家的裴妍,粗粗扫过,就笑了,和金贵道,“姑父这花园子收拾得还挺雅致。”
金贵斜着她身上那蓝不突突的衣裳,黢黑的脸蛋,一身的村姑像。暗哼,就你这样还知道什么叫做雅致?
嘴里却与有荣焉地笑道,“这都是大少爷侍弄的。他没的时候,爱摆弄这个。”
话未完,就见主院宋贤那院子的后门开了,紧接着,一袭淡兰长衫作家常打扮的宋贤从后门进了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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