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才可以在现有时间轴复活。
我曾经和物理学霸黑羽讨论过这个问题。由于俩人平时不太对眼,讨论过程脸红脖子粗。要不是月野拦着,估计就是一场“瑞士军刀与日本武士刀”的肉搏战。虽说我打不过黑羽,可是大老爷们“可以丢命,不能丢人”!
只记得黑羽收刀离去,摆着一副臭脸:“南晓楼,要不是确实经历了死而复生,我根本不相信在现有时间轴发生的已知过去,会由另外时间轴的改变而出现变化。时间是就像永不停止的瀑布,只能维持倾泻而下的物理状态,绝对不会因为各种因素倒流。”
“圣斗士星矢里的紫龙,练‘庐山升龙霸’还让庐山瀑布倒流了!”我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物理只是现有理论的科学研究,你怎么就确定更高维度的物理是什么状态?”
“漫画你也信!”
“那是你们日本人画的漫画!”
书归正传——我和月饼都不会画画,这幅画功了得的图画,没有十几年的功底,根本不可能画得如此精致。况且画画这手艺,不是勤学苦练就能有成就的,天赋很重要。
我和月饼这些年对彼此知根知底,俩人画个小猪佩奇全家福,都能画出“奥特曼打怪兽”的既视感,怎么可能回到过去就开了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而焦尾琴的线索,又确确实实是我们留下的,否则也不会只有我和月饼能“祛蛊奏乐”破解。但是活生生的事实是,看似我们暗留的线索,其实是根本不具备的技能天赋……
“月饼,你有没有想过……”我斟字酌句地思考应该如何表述心里的疑问。
“非常熟悉咱们的人,布置了一个巨大的局,用‘我们从未来回到过去’、各种‘我们在过去的传说’、‘文族蛊族才能破解的密码’,制造了这场文字游戏。”月饼起身伸了个懒腰,嘴角挂着一丝罕见的冷笑,凝望着深邃的夜空,“利用咱们寻找《阴符经》。”
我打了个冷战,从心底感到一丝冻透血液的寒冷,顺着血管蔓延全身。
如果真是这样,布局的人,会是谁?这么了解我们的人,除了月野、黑羽、杰克、小慧儿,还能有谁?
相恋的人都曾有所体会——当怀疑一旦产生,不信任的念头如同雨后春笋,在内心疯长。恋人平时看似寻常的举动,在这种情绪的支配下,也会变成故意隐瞒,躲躲藏藏的猜测。
而我,此刻,想起他们平时的言谈举止,更觉得某些时候在故意躲着我们,聊天时似乎也不如从前那么无所顾忌。再联系到“黑羽明明死而复生,却咬着牙不承认这件事”,我有个更可怕的想法——难道,在尼雅,他们确实已经死了?现在的他们,是……
“不会是他们,只是咱们想多了。”月饼单手搭在我的肩膀,指着月湖对岸,被高楼大厦遮挡的长江,“人类文明为什么会诞生于江河流域?因为人类需要水源。人类文明为什么能延续几十万年,发展至如今的高级文明?因为人类的历史虽然是一部掠夺、战争、欲望、贪婪的长卷,却也是友谊、相信、协助、团结的过程。咱们六个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每个人都有‘为彼此牺牲生命’的觉悟。难道你对他们,连这点儿信任都没有么?”
月饼一席话,虽然声音不大,却如同寺庙悠扬平和的钟声,无比纯净地蕴平了我嘈杂纷乱的思绪,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很羞愧的自责——比起月饼孩子般光明无杂质的心灵,我实在是被太多黑暗侵蚀了灵魂。
“对啊,人类文明发源于江河流域……”我喃喃自语地重复着月饼极富哲理的一番话,突然想到几件事,闭目将来到武汉所有的经历闪回,一拳砸中月饼胸口,“我知道那条长线,四象,菱形是什么了!”
“南晓楼,你要再敢一激动就捶我,一定给你下个这辈子不能挥拳的蛊!”月饼嘴角扬着笑意,眼神里透着温暖、赞许、信任,“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领悟图画的秘密。”
“那是必须的!动手你来,动脑交给我。”我抱起焦尾琴,手指虚描着贯穿菱形,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分割为左右各两个的长线,“手机,灯光,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