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华再也忍不住,崩溃的跪在地上,捂住脸哭起来。秦井是他血缘上直系的老祖爷爷。
秦井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到他的身上,那深邃的眼神似乎超脱了轮回。
“秦华,我们都能死,但是你不能。你给我活着。”
秦华木木的抬起头,一脸的死寂。
“只有你不能死!”
秦落衣忽然在这个时候,大声笑了起来,就连声音都变了“是啊,你听周围七百万冤魂都在叫着呢,你怎么可以这个时候死呢。”
秦井看了看脸部都笑扭曲了的秦落衣,失望的道“落衣,你真让我失望。”
“哈哈哈,祖爷,我知道你失望。你失望我被一个女人拉拢,还是被一个一心想要覆灭我族的女人。哈哈哈……”秦落衣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秦华,又是哭又是笑。
背后的晶壁上不断传出同族被屠戮的惨剧,那些四分五裂的尸体,那些无辜稚嫩的小脸。
“阿华,这就是你当年跪在我洞府门口七天七夜求来的结果!!你看看,你看看!!~”他愤怒的脸色狰狞,眼神冲满了疯癫之像。
秦华被他指着鼻子数落的一声不吭,到了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秦落衣却肯这样就放过他,他揪着秦华的衣襟“你害了我,你还了老祖爷爷,你害了这么多你的直系长辈们,你还害了我们秦族七百万族人惨死!!~
秦华,秦华!!~”他没忍住直接喷出一口鲜血,而那鲜血更是喷到了秦华的脸上。
秦华整个人愣愣的,萎靡到了极点。要不是现在有秦落衣拽着他,只怕他早已经躺倒在地了。
秦井轻轻叹息。他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这种缘故。
只是,待他发现的时候,一切都迟了。
这次秦族迎来如此大劫,说到底都是因为秦华一味的纵容殷朝英,结果失了底线,才让殷朝英等人接近给秦族挖下了这等大坑。
轰,轰。轰……
洞府就好似巨浪翻卷下的小船子。上下颠簸。咔嚓,咔嚓,接连有六个石像直接碎裂成了一地的碎末。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秦族高手们。无声默契的选出那些修为低的,直接站到了原本那些石像站立的地方,然后在众人的视线中逐渐化成了石像。
阵法的光芒越发的隐晦,能量波动却更加强烈了。
“照着这个速度。加上我们,也就只能坚持半个时辰。实在是时间太短。其它孩子送不走的孩子怎么办?送给外面那些不安好心的家伙做菜吗?”有一位红脸膛一脸凶悍的秦家老祖出声道。
“胡说,我秦家男儿只能战死,再不济难道还不能自爆跟敌人同归于尽?送菜?亏你想得出。”另外一位白脸膛,古拙帅气的中年帅哥老祖说道。
“我就是想不通。好歹我们也为宗门鞠躬尽瘁了一辈子,我这一身的重伤,都是为此而来。为了宗门。我更是断绝了以后的飞升之路。我哪点对不起宗门,让他们这样对我?
更让我伤心的是。这次来围剿我们的,竟然有我当年九死一生救下的人。
喝,亏我还当他是我的一生至交,亏我还安慰他不用为我担心,即使寿元殆尽,老子也绝对可以死的像个爷们。”红脸膛的老祖唏嘘的说道。
“……”白脸膛的中年帅哥老祖更是说都不说了。其实他更恨,恨秦华这一房的人,都是他们惹来了这滔天大祸。害死了这么多人。可是都到了最后了,再恨大家也是死一起,还有意义吗?
“那么大家来恨吧!来来,恨死这个废物,祸头子。都是他,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惹出来的。看什么看啊,为什么要压抑你们的戾气,你们的怨恨,你们的怒火,都要死了,大家还在矜持什么?”秦落衣疯子一样的朝着四周的族人们喊着,笑着,只是那笑声比哭声还难听。
大家都看见他的眼睛直接流出了血泪,一滴又一滴,将他的正个脸映红了一片。那些猩红的血泪,顺着他的脸颊滴落,渲染了他半个前襟。
大片的红色,就好似炫丽勾魂的彼岸花,火红又带着冥界的召唤。
还剩下的秦家老祖们虽然眼中带着愤怒,但是看着他们,心中却也暗叹。
若果说他们可以恨,可以恼怒,死后戾气冲天!
那么眼前这俩个人,几乎一手主导了整个家族的覆灭,他们此刻背负的鲜血和冤魂就足矣将他们覆灭!
“落衣,你想报仇吗?”耳边传来祖爷秦井的传音。
秦落衣的身体一僵。
“落衣,你想报仇吗?”
“想!”几乎是完全没有间隔的回复。
“落衣,我交你个办法,可以让你报仇。”秦井的传音又来了。
“好。”只要能报仇,让我下地狱,用不超生都没有关系,秦落衣当真是豁出去了。
“那你这样做……”秦井细细的交代了一番。
秦落衣听过之后,眼神诡异的走近秦华。
“阿华,叔叔待你如何?”
秦华没回复他,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二叔,你是我父亲唯一的同胞弟弟,是我唯一的叔叔。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活下去。活着,我可能也活不下去。
所以,二叔,你有什么想要的,我现在也可以给你的,你就说吧。”
“阿华,你怨恨她吗?她害了你,害了我们大家。”秦落衣问。
秦华眼神复杂,曾经他无怨无悔,自己觉得什么都无所谓,都可以为她付出。可是等到家族湮灭,家人死绝,再说爱,他当真没有力气了。
“恨嘛。有今天大部分都是我错的。要说恨,我更恨我自己。”
“那好,那你把你的元神,身体都开放给我,不要做任何反抗。”
“二叔?”
“哼,还说什么都可以给我?”秦落衣直接嘲讽他。
秦华不在抗拒,直接对秦落衣开放了自己的身体和元神。
任由秦落衣侵入了自己的元神之中。操纵着自己的身体打坐在地上。手掐一种奇怪的法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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