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面无表情的福嬷嬷再次提醒,“皇贵妃,该上路了。”
哪怕被两人轮番威胁,苏诗雅一想到饮下毒酒会七窍流血而死,就怕的浑身哆嗦,连牙关都在打颤。
她咬牙切齿,满眼都是恨意的吼道,“我不喝!你们这是草菅人命,滥杀无辜,我死也不喝!”
“那你就去死吧。”
苏子邈表示无所谓,仿佛眼前人根本不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姐姐。
福嬷嬷轻松将不断挣扎的苏诗雅钳住,而他则是捏住她的嘴,一下就将酒灌了下去。
“咳,咳咳,呕——”
被迫一滴不落喝完毒酒的苏诗雅又是咳嗽又是催吐,额头和脖颈的青筋都暴起,眼泪鼻涕也糊了一脸。
可不管她多想将毒酒吐出来,就是无济于事。
最后,在感受到腹部阵阵绞痛后,苏诗雅突然笑声不止,“想不到我竟也有这么一天,想不到竟是我亲弟弟亲手送我上黄泉路,想不到爹你没有任何要制止的意思,我恨,恨不得我从来都不是苏家的女儿!”
这句话听到苏子邈耳里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直到苏诗雅骂骂咧咧的声音渐止,人也昏死过去,一切才恢复平静。
福嬷嬷微弯腰,道,“奴婢要回去给太后复命,棺材已经停在长乐宫门外,奴婢告退。”
苏子邈认命似的将地上的女人拖起,“爹,咱们先回家吧。”
“嗯。”苏巡觉得伤心,在无人发现的地方还暗自抹掉夺眶而出的眼泪。
*
闻知他们已然顺利出宫,凤绾月只微微颔首,“师兄,你陪我去一趟御书房,姐姐的孩子还被困在里面。”
在去御书房的路上,有一宫女突然出现拦住了凤撵,“太后娘娘,我们主子不好了,奴婢求您救救主子吧!”
“你是?”
“奴婢是景仁宫的宫女,主子是淑妃娘娘。”
千婳?
赫连霄眸光微闪,抬头说道,“月儿,她受辱也是因我而起,去看看如何?”
凤绾月当然不可能拒绝,毕竟她还记得先前霖歌说过的话。
此处离景仁宫并不远,不过一会儿便到了。
几日未来,这里竟处处透着股萧瑟凄凉的气息。
一踏入寝殿,入眼便能看见躺在榻上的千婳,身形消瘦的令人心疼。
听到耳畔传来的脚步声,她半阖着眸子侧过头,又是一阵带着喘息的咳,“……太后。”
凤绾月秀眉蹙起,质问方才那拦路宫女,“为何淑妃病中如此却无人来报,哀家不是警告过内务府要好生照料?!”
宫女惶恐跪地,“太后息怒,太医说主子得的是心病,心病难医,还说什么是药三分毒,喝太多身子也会垮……”
千婳本就意志消沉,原想亲手了结‘赫连霄’报仇,可现在那个禽兽已经死了。
虽不是死于自己之手,但也是恶有恶报。
既然已无欲无求,不如就这样静静的死去。
可福嬷嬷却在这时站了出来,“太后,奴婢略通医术,可否先让奴婢为淑妃娘娘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