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开阳虽已是凤绾月的徒弟,但名不正言不顺。
毕竟他原是天机阁弟子,未经老阁主同意,此行与叛出师门无异。
闻言,男人深邃的墨瞳里一片寒凉。
默了片刻后,他漠然启唇,“你派人将息壤送给闻人开阳,提醒他近日不要外出,元宝道观有月月布下的阵法。”
“是。”
“霖歌那边可有消息传回来?”
“暂时没有,玉衡本就从未将他这个弟弟放在眼里。”
“呵,如此甚好,没了玉衡的玉氏本就如同一盘散沙,看来用不了三个月,霖歌便能夺得家主之位。”
亓雨垂眸应道,“王爷说的是,属下也已经命亓家在暗里助他一臂之力,相信玉氏很快便会易主。”
话音刚落,一枚暗器突然破窗而入,‘嗖’地一声钉在了床榻柱上。
墨尘渊面无表情的将它拿下,看着暗器下的字条冷笑,“老阁主约本王今晚在摄政王府一见,有意思。”
“王爷,要不您等太后回来再一起去?”
“不必了,你去将暗器还给他,就说本王无空。”
……
……
鹤颐楼。
玉衡刚将行李放下便来到了隔壁雅间。
此刻的他浑身都透着令人难以忽视的戾气,脸色更是阴沉至极。
“天枢,师父明知咱们的计划已被墨尘渊识破,为何还要住进他地盘,这与羊入虎口又有何区别?”
面对这句质问,站在窗前的雪衣男子缓缓开口,嗓音如切如磋,“天机阁弟子并非羊,师弟又何必如此激动?”
“……可我们已经暴露了,那个小太后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那又如何?”闻人天枢侧头,微微一笑,然声音却是冷峻无比,“不过是个刚及笄不久的病弱少女,你栽在她手中几次,便开始怀疑师父的能力了?”
对于大师兄,玉衡又敬又惧。
明明与自己同岁,偏生就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强势之气,这种感觉甚至时常会让他想到墨尘渊。
玉衡咬咬牙,不甘的说道,“我只是担心你和师父小瞧了他们。”
“与其担心他们,你倒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什么?”
“玉霖歌可是你庶弟?”
“对,怎么了?”
“怎么了?”
闻人天枢阖上窗户,缓声道,“你再不回玉氏,他便要取你代之了,虽说你无心向道,但总该学一些卜卦之术傍身才是,否则哪天死了都来不及早做打算。”
听到这话,玉衡哪里能再继续淡定下去。
他猛地走上前,不敢置信的问,“那野种怎会有这个本事?”
“他有没有我不知,不过其他人有,对了,听说他与宫里的宁贵妃关系不清不白,你若要回去,最好带上她一起。”
“可师父……”
“去吧,你留下来也无用。”
“……是。”
等玉衡一离开,亓雨突然出现在屋内,“阁主,王爷让属下将这枚暗器归还于您,王爷近日无暇见您。”
看着手边的暗器,闻人天枢淡漠微微眯起。
片刻后,他才笑了笑,“原来摄政王已经猜到了,他让你来传话,难道就不怕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