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想要多少就可以让种奴们生多少,给几口饭就养活大了,与其浪费时间教育还不如重新再生养一个。
本着这种认知,少年们学习起来倒比跟谈光锻炼身体的时候还要认真,一个个牟足了劲,生怕落于人后。
将军并没和这群少年一起读书识字。
他早在教派里受过教育,就学识而言,比一般的贵族也只高不低。
谈光也没让他继续跟着这群少年厮混,打发他去匠人那边做体力活,美其名曰物尽其用。
当天晚上,谈光才再次把将军领进城堡,与他们一起共进晚餐。
将军被安排在了伊东王子曾经坐过的位置,这顿饭也和伊东王子那次一样,在沉默中开始,在沉默中结束。
将军对这样的氛围倒没什么异感,作为教派成员,他们用餐时也是不说话的,只是餐前多了一道祷告的程序。
“说说你的故事吧,将军。”等到一顿饭吃罢,餐具都被撤下,换成点缀用的水果、甜点、饮料,柚子才率先开口,“或许,你需要先介绍一下自己曾经的名字和身份。”
将军摇摇头,“我曾经的名字是我曾经信奉的那位神灵赐予的,但如今他已将我抛弃,曾经的名字自然也不必再提。”
说完,将军没再废话,把自己从高贵的圣骑士变成低贱的奴隶战兵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简单来说,将军的经历就是四个字:情[色]误人。
将军原本是太阳之子教派从小培养起来的圣骑士,有记忆的时候就住在教派当中,对父母亲人均已毫无印象。
因天赋异禀,将军很快从同伴中脱颖而出,从学徒晋升为见习骑士,又在成年后不久通过教派的考验,成为一名真正的圣骑士。
之后不久,他被派往教区任职,在驻守的神殿里认识了一位年轻的牧师,两个人几乎是一见钟情,很快就互诉衷肠,共浴爱河。
一如所有的狗血小说,他们相知,相恋,却没能相守。
今年春天的时候,他接到牧师恋人的口信,去空置的殿堂里与恋人幽会。
但到了那里,他看到的却是另一个牧师。
将军当时并没多想,毕竟这地方既不是禁地也不是任何人的私有领地,没谁不能进来,只当是这位牧师机缘巧合地先一步占据了这个清幽之地。
但他正要离开,这名牧师却缠了上来,一边像发[情]的狗一样在他身上磨蹭,一边伸手去扯他的衣服。
将军这才发现这名牧师的神情不对,像是吃了[迷]情药剂之类的东西,已经神志不清。
不等将军把人推开,戒律殿堂的首席牧师就带人闯了进来,正好看到他和这名牧师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
无需审问,戒律殿堂的首席牧师就给他们判下了[淫]秽的罪名,将他们关进地牢。
将军自然不能把真正的恋人说出来,只能沉默地扛下所有罪名,在地牢中等待进一步的判罚。
在此期间,他真正的恋人一直没有露面。
将军可以理解恋人的苦衷。
毕竟地牢不是那么好进的,他如今又是这么一个污秽的罪名,一旦探望的事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理解归理解,时间久了,将军便难免会因为烦躁和不甘而生出怀疑,而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信任便会迟早崩塌。
在地牢里关了大半个月,将军才终于收到迟来的审判。
这时候,他才知道,与他一起被抓的牧师在清醒后就因为无法接受自己被冠上淫[秽]的罪名而近乎疯癫,先是说自己遭到强迫,之后又说自己被强灌了迷[情]药剂,当发现无论他怎么说都已经不可能逃避惩罚的时候,他竟然选择了自杀,把吃饭用的勺子磨尖,□□了自己的喉咙。
也因为这名牧师的死,将军原本可轻可重的罪名变成了罪无可恕。
用谈光他们那边的话说就是: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将军被剥夺了圣骑士的身份,逐出教派,成为圣骑士时被灌注到体内的神力也遭到封印,除此之外,他还要被送往审判之境,经历生与死的考验。
审判之境是太阳之子教派的一处禁地,所有遭到教派驱逐的人都会被送入那里,只有活着从里面出来才会被认为是得到了太阳神的赦免,可以活着离开教派。
将军不想死,所以他宁可喝尿吃土也要挣扎着走出审判之境。
但有人却不想他活着出去。
眼见着出口已然在望,将军却遭到了一只绝不可能出现在审判之境的魔兽的偷袭。
失去神力的将军知道自己没可能战胜这只魔兽,干脆弃战而逃,打算冲出审判之境,赌一赌出口处的看门人会不会救下自己。
单就生与死这个结果来说,将军赌赢了,看门人确实出手救下了他,驱走了那只魔兽。但他还是受了重伤,尤其是腿弯处沾染到了魔兽的毒液,皮肉全被腐蚀,骨头也被染黑,即便救治得还算及时,整条腿也失去了正常行走的能力,只剩下一个支撑的功能。
而他的惩罚也没有就此完结。
虽然他活着从里面出来,但因为受了伤,还有看门人插手,教派上层最终决定将他卖为奴隶,用后半生的苦痛来惩罚他没有赎完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