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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楠茫然睁开眼,呆滞许久才站起来,拖着脚过去从猫眼往外看。见对方穿着快递的工作服,不由的蹙眉。“这么晚还送快递?”
“加急件,麻烦您签收下。”男人抬起头,脸色焦急。
陆楠回头看了一圈,定了定神,把门后的安全链拴上,忐忑的将门打开一条缝。“你递进来。”
对方明显松了口气,把快件和笔一起塞给她。
陆楠签完字把笔和回执还回去,关了门,狐疑拆开信封。大晚上的,厉漠北怎么又发快递。
不是厉漠北……看到里面的内容,陆楠眉头皱了下,又把信笺塞回去。
对于许承洲,她是真的已经没了丝毫好感。即便她当初选择的人不是厉漠北,知道他曾刻意的误导自己,她也会立即翻脸。
换做谁,都受不了被人蒙骗后,还能大方原谅。
“叩叩”出神的功夫,房门再次被敲响。
陆楠闭了闭眼,挪到门后将门打开一条缝。“你找谁?”
“陆小姐您好,我是哈根达斯的外卖员,有位先生给你定了一只冰激凌蛋糕,请签收。”来人隔着门缝,礼貌的冲她的笑。
陆楠无语之极,开了门签上自己的名字,顺手把蛋糕放到鞋柜上。
厉漠北是真的把她当猪养么,大晚上的给她送冰激凌蛋糕。
上星期是披萨以及各种甜点,还有中式营养汤,关键全是她平时喜欢吃的。是他观察入微,还是有人在教他?
陆楠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刚想去客厅,房门又响了。
这次送来的是花……从法国空运过来的百合花。
陆楠非但没觉得感动,反而烦躁的不行,单脚跳回客厅,拿起手机就给厉漠北打了过去。
他那边好像真的在开会。陆楠安静的听了两秒,鼻子忽然发痒的打了个喷嚏,不悦道:“厉漠北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聊,我不喜欢花,也不喜欢吃冰激凌蛋糕!”
“花?谁给你送花!”厉漠北起身离开座位,歉意的朝杜若摆了摆手,迅速开门出去。
花不是他送的?陆楠也懵了。“从法国空运过来的百合花,不是你定的么?送花的人说是位先生。”
厉漠北脸色发沉,暴躁地在原地踱了两圈,尽量缓和语气:“我知道你不喜欢百合,也没送花给你,我只给你定了蛋糕,你晚饭没怎么吃。”
陆楠情绪复杂的抿了抿唇,丢下句“再见”便把电话给挂了。
不是厉漠北送的花,会是谁?她来京这段时间除了认识不少的新同事,可没遇到什么人,会这么壕。
折回玄关,陆楠把那束百合花翻了个遍,才找到落在包装纸下方的卡片。
熟悉的笔迹,就连语气都熟悉的她想骂娘。
她不需要他的道歉,也不需要这种所谓的,迟来的祝福。朋友都做不成了,为什么就不能桥归桥,路归路,大家从此江湖不见!
把卡片和花都丢进垃圾桶,陆楠寒着脸回了客厅,连蛋糕都不吃了捡起丢在沙发上的手机,生气回房。
厉漠北真的没回来,周一下午陆楠下了班,吃过饭便打车去了师姐说的酒吧。
酒吧还没开始营业,师姐和几个业余玩音乐的闺蜜,正在舞台上试音。
师姐的专业是建筑学,现在是一家海外建筑事务所驻华分部的副总监,下午拿到了新房钥匙,所以召集人出来给她庆祝。
陆楠跟师姐打过招呼,安静坐到舞台下方的位子上,眉眼含笑的听她们唱歌。
师姐的声线有点沉,音域浑厚,唱蔡琴的歌完全原唱的感觉。
一首歌唱完,师姐拿着麦走下舞台,不由分说的把她拉上去。“打架子鼓的姐们感冒发烧,你给我替一会,师姐难得过一把开演唱会的瘾。”
“行啊,你不怕我搞砸就成。”陆楠冲她挑了挑眉,慢慢站起来。“一直没练。”
“真无趣。”师姐拍拍她的肩膀,拉她出去把乐队的几个人都介绍一番,指了指一旁的架子鼓。“这就开始了啊,水平烂也没关系,姐扛的住。”
陆楠无语,多少年的事了,师姐还记得。
挪过去坐下,陆楠试了试鼓槌,发现手生的紧。
跟师姐是在学校音乐社认识的,原因还是因为她的架子鼓打的实在太烂。没想到几年过去,师姐都组业余乐队了,她的水平还是很烂。
连着两首歌过去,陆楠总算稍稍找到感觉,压抑的心情也随之放松。
“我男神的《女人心》都会吧,大家一起来。”师姐兴致颇高,试了试麦,音乐一响瞬间嗨了。
陆楠全情投入,节奏都不去管了,只凭自己高兴。正唱的起劲,忽然就看到厉漠北和一个大胖子走进来。
这会还没客人,他们一出现,大家都安静下来,一头雾水的望过去。
他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还这么巧!
陆楠狐疑皱眉,不料厉漠北竟径直朝舞台走来,脸色异常的难看。
酒吧光线略暗,斑驳光影投射在他的脸上,愈发显得那张高鼻深目的脸庞,轮廓深邃。
陆楠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变快,眯起眼看他一步一步靠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