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步妍溪不由睁大了眼睛。
“你又在干嘛?”容桑淡淡地反问道,“自虐?”
步妍溪噎了一下,闷闷地说道,“我晕车,胸闷头晕。”
刚好碰上红灯,容桑侧过头,望了她一眼。
她的脸色从茶楼出来就很苍白,一双明澈的眼眸还残余潋滟,一时间叫人分辨不出话中真假。
容桑微微抿紧双唇,帮她控下了一半车窗,却没松开她,就这么不轻不重地握着,直到把车开到她家小区楼下,局促了一路的步妍溪终于甩开他的手,飞快地推门下车。
“步妍溪!”
然而,脚刚落地,一道略显尖锐的女声便响了起来。
转过头,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转眼就冲到了她的面前,横眉竖目地质问道,“我问你,时寒这几天去了哪里,为什么我打不通他的电话?”容萱怡精致的面容几近扭曲,“你是不是跟他说了我的坏话?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不是答应跟我公平竞争么?”
愣是谁面对这番劈头盖脸的逼问辱骂,都会感觉到不快,何况是心情不佳的步妍溪?她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容萱怡,你再出言不逊,信不信我现在就撕烂你的嘴。”
“哈,你居然敢威胁我?”容萱怡的美目几乎要喷出火,“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来找你,是给你最后一次解释的机会!要是……”
“要是你再口无遮拦……”
波澜不惊的声音骤然打断了她。
容桑关上车门,慢慢走到了步妍溪的身边,然后看着容萱怡宛如被施了定身一样的僵硬表情,不急不缓地说了下去,“我不保证,明年你还能不能幸运地留在他的身边。”
他的脸上挂着与旁人说话时,一贯优雅从容的淡笑,眼底的神色却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冷意。
看到他,容萱怡只觉得头皮发麻,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堂、堂哥?”她有些不敢置信,为什么步妍溪的身边会出现容家的人?而且还是……
她从小最畏惧的堂哥。
“时寒在我叔父家,你想见他的话就去吧。”仿佛没有看到她的惧色,容桑淡淡地提醒了一句。
“哦,好,好……”容萱怡先是手足无措地杵在原地,然后才慌慌张张地边退边鞠躬,“堂哥,堂哥再见!”
眼看嚣张傲慢的女人瞬间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逃也似地消失在视野里,步妍溪顿时瞠目结舌,好半天,才惊异地看向容桑,“你把倚时寒卖了?”
“不然让她继续骚扰你?”容桑偏过头,“还是,你想表演怎么撕烂她的嘴?”
步妍溪悻悻地抬头望天,下一秒,她突然后知后觉地想道——
等等。
容萱怡刚刚叫他什么来着?堂哥?
虽然容萱怡也姓容,但是她从未在意过那个女人的姓氏。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容萱怡是容桑的堂妹,倚时寒是容桑的表弟,那么容萱怡和倚时寒……好像是亲戚关系啊?
步妍溪突然后背发凉,心里冒出了一丝恶寒的感觉。
“容萱怡是我姑妈领养的女儿。”看到她变化不定的神色,容桑就猜到了她的心思,不由开口说道,“也是她送给时寒的……礼物。可以说,从那天起,她唯一的价值就是留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