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的嘴边缓缓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容,“你那种不愠不火的态度让我恶心,所以,我找到了一个新点子。”
随着他话音刚落,陈哲把手里的项链狠狠摔向地面。
几乎在他抬手的刹那,倚时寒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顿时目眦欲裂地失声喊道,“不要!”
然后一个箭步冲上去,试图阻止他的举动,旁边的岳华林却早有防备地扣住了他的肩膀。
砰嚓——
小瓷葫芦与地面无情撞击,发出了一道清脆的破裂声。
半颗碎掉的臼牙从四分五裂的瓷片里翻落,映入倚时寒的眼中,心好像也霎时碎成了千万片。
这一瞬间,他万念俱灰,腿一软,无力地跌跪在了地上。
“哈哈!”见状,陈哲不由发出一声得意的取笑,“就凭你还想从我的手里抢东西?”
“干得漂亮。”倚焕楚也大笑着站起来,看着他灰败绝望的脸色,心头畅快万分,“我果然还是喜欢你这个贱种伤心欲绝的样子,你越是悲痛,我越是高兴。”
他抬起右脚,故意在碎裂的瓷片上来回碾踩了几下,然后一脚把跟前的臼牙踢到墙角,满脸嫌恶地转向两个跟班,“切,原来是颗牙齿,我还当是什么宝贝,让他那么着急。”
“嘿,焕楚哥,我起先还以为这里面装的是那个女人的骨灰呢。”陈哲显得兴致缺缺,“没想到只是个破牙齿。”
“陈哲,你忘了那女的是跳海自尽么?”岳华林有板有眼地奚落道,“尸体都找不到,估计早就喂鱼了,哪还来的骨灰?”
“哦,对对对,你提醒我了!”陈哲恍然地一拍脑门。
“哎~死者为大,你们这不是在某些人的伤口上撒盐嘛!”倚焕楚顿时假惺惺地训斥了他们两句。
“焕楚哥教训的对,是我们错了。”陈哲和岳华林也装模作样地虚心领教了一番,而后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的笑声仿佛利刃残忍割过心脏,跪在地上的男生身体颤抖了一下,心里的愤慨和痛苦到达了顶峰。
为什么?
为什么忍让带来的只有一次次变本加厉的加害?
他做错了什么?
她又做错了什么?
不公平啊……
他死死地盯着躺在墙角阴影里的那半颗臼齿,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女生温婉柔和的笑容,模糊,再模糊……
是的,他曾经承诺过,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让他们尝到付出千倍,不,是万倍的痛苦。
不能再犹豫下去了。
“好了,今儿个的节目就先到此为止,我们明天继续。”这时,倚焕楚看了眼时间,觉得差不多该到值班老师查寝的点了,就伸了个懒腰,大摇大摆地往门外走。
“你们也就敢在我面前嚣张。”
一道沉冷的声音缓缓从身后响起,倚焕楚脚步一顿,转过头,却对上了倚时寒嘲讽的眼神,“上次碰到明昱琰,还不是差点吓得屁滚尿流。”
“你说什么?”他顿时脸色一沉。
“我说错了么?”此刻,倚时寒的眼瞳如同夜色般深沉得令人窒息,“你心里很清楚,人有高低贵贱,还分三六九等,你无所不用其极地侮辱我,无非是你觉得我比你下贱,可是你又比我好得了多少?”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个鄙夷的弧度,“我那天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只要明昱琰乐意,你也不过像条狗一样,他说什么你都得乖乖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