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当晚,回到客栈,云白筠把遇见男子的事,以及男子的请求和众人说了一下。贺知青一改从前的温文尔雅,大声跳出来反对:“筠筠,这件事非同小可,那个人在哪?你快去告诉他,这个忙你帮不了他。”说着,贺知青拉着云白筠的手便往门外拖。
“哎呀!贺大哥,好疼,放手!”云白筠不满的大力甩开贺知青的手:“都已经答应他了,怎么能反悔!”
“筠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不过就是一个承诺,反正我们找到崆曲印之后便会离开这里,再也见不到他,违背这个承诺又何妨?”
“贺知青!!!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我是穗盟人,我虽然不似你们懂什么琴棋书画,但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不能违背规则!更不能违背承诺!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云白筠一口气朝贺知青吼完,生气的背过身去,不再理他。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炽脩不觉的打了个寒战,这种只能听见烛光摇曳声音的感觉让他不寒而栗,似乎此刻的自己,又置身于那个长满青苔的破旧小巷,他伸出手,想要抓到什么,可身边,除了寂寥与冷漠,再无他物。他清楚的感觉到,此刻的贺知青又变成了,在白白还是一只狐狸的时候同他抢夺白白的那个偏执模样。可炽脩说不清为什么,此刻的自己,突然很想站在贺知青的那一边。
“筠筠,对不起。”良久,还是贺知青先打破了沉默:“我并不是要陷你与不仁不义之中,只是你可能不知道。皇宫和其他的地方不一样,那是执迷不悟的百姓们最向往的地方,却也是他们埋葬的地方。皇宫表面看起来高贵繁华,实则暗流汹涌、仇深似海、高深莫测。世间所有强大的势力,都隐藏于这皇宫之中。大臣们为了追求荣华富贵,欺压世间民众,百姓民不聊生;后宫之间,嫔妃为了争宠,很多人拼命的向上爬,却始终得不到君王心,于是她们相互嫉妒、相互猜忌、相互陷害;臣子们是最后的操控者,为了夺取皇位,他们对于牺牲身边的人从而达到目的这种事绝不会有半点的心慈手软。而你要做的,是进宫取得大王子的信任,然后再推荐另外一个人进宫,这本来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且不说大王子会不会相信你,很可能你还没能走到大王子身边,就已经被‘吃’掉了。”
听到贺知青这样说,云白筠的强硬态度也缓和了很多:“贺大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贺知青脸色很难看的别过了头:“我们贺府,和吴府是世交。我记得我还像炽脩这么大的时候,我很喜欢吴府的大小姐,她……人很可爱……真的……很可爱……可是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她,直到她进宫,到她死去……”
“所以,筠筠,我不愿意你也走和她一样的路,你明白吗?”
云白筠看着贺知青的脸,有些后悔刚刚对他的大呼小叫:“贺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已经答应了他,如果换作是我生了病,我相信你也会和我做同样的选择。也许这是我寻找崆曲印的必经之路,我们不能后退,只能前进。”
炽脩贴到云白筠身边,紧紧地握住云白筠的手,他也不希望云白筠进宫去冒险。颜睿和白白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云白筠,又看了看墨憎,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低下了头。
墨憎清楚的看到了云白筠脸上的惶恐,但更多的,是她眼中的坚定。
“白筠,你拿着这个。”说着,墨憎递给云白筠一块金色的牌子,牌子被雕成枫叶的形状,巧夺天工的雕刻技巧,和云白筠即将要去的另一个险恶江湖,有着异曲同工之处。“白筠,这块牌子进宫之后,你要记得随时带在身上,应该可护你周全。皇宫和别的地方不同,我们都不能陪在你身边,你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
云白筠接过牌子:“白白也不能跟我去吗?”
墨憎笑了笑:“皇宫重地,怎么可能允许你携带宠物进出?”
“那我去吧!”颜睿自告奋勇:“我可以化成鹤瑞,不能携带宠物,但是携带一枚印章是可以的。”
颜睿的声音十分坚定,而目光触及到墨憎的瞬间,却又有了些许闪躲。
好在,墨憎并没有愠色:“也好,你就和白筠一起进宫去吧,一定要保护好她。白筠,你先看一下崆曲页上写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