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的姿势有些特别,以至于整个尸体都摔散架了。刚才干尸的脑袋却动了一下,让楚枫不禁心惊肉跳。
空气中有一种浓浓的腥臭味道,估计是灯火燃烧鱼油所致。钱飞缓慢向后退,眼睛却盯着干尸的脑袋,方才他不是这个姿势吧?自己有点不确定,不过从空洞无物的眼睛能够看出来,这家伙好像还有生气?
“砰!”一声枪响,眼前的干尸脑袋立时被打得细碎,地面碎石纷飞,一阵灰尘腾空而起,钱飞顺势子弹上膛:“老子今天要大战干尸,楚爷您别拦我!”
“砰!”又是一枪,距离钱飞最近的一具干尸被凌空打烂,尸体栽倒滚落下来。
“阿飞,小心点!”楚枫想要阻止钱飞鲁莽的行为,毕竟这些干尸实在太古怪。在考古学家的眼中他们是不可多得的古董,在自己看来他们是神秘部落的武士,是祭坛的守护者,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
钱飞刚想后退,祭坛上的两具干尸却动了——电光火石一般,两把怪异的武器凭空划过一道弧线,干尸从第三层祭坛上腾空而起,两道黑色的流光鬼魅一般地飞了过来。刹那间钱飞的思想好像一下被掏空,几乎忘记了心跳,望着那两道诡异的影子,没做任何反应!
不是没反应,而是放了个屁。
完全没有准备的急速后退让钱飞陷入手忙脚乱之中,一头栽倒在地,来不及瞄准便扣动扳机,威力巨大的子弹直接把其中一具干尸凌空打爆,干尸碎片七零八落。钱飞顺势向旁边滚去,一阵阴风迎面袭来,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碎石纷飞灰尘腾空而起。
“什么鬼……”钱飞还没等反应过来,一到阴风扫过来,下意识地用霰弹枪向上挡了一下,与干尸手中的兵器撞在一起,震得钱飞手臂发麻,立即调转枪口激发,那张面目狰狞干瘪的脸被打得稀巴烂,一股腥臭味随即冲鼻而来,钱飞就地滚出去,淹没在腾起的灰尘当中。
祭坛上的干尸犹如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控制一般,在两具干尸攻击钱飞之际竟然都开始动了起来,纷纷从祭坛上跌落,毫无意外地摔在地上,摔得残肢断臂七零八落,但并没有阻碍干尸攻击的步伐,近在咫尺的钱飞首当其冲成为攻击目标!
钱飞连滚带爬地冲出灰尘,挥手扣动扳机,冲在最前面的干尸被打爆,而后面的义无反顾地向前冲,势不可挡,无法阻挡。
“阿飞快点过来!”楚枫怒吼着举枪射击,怕伤及钱飞只能打他后面,在威力巨大的霰弹枪面前,干尸的力量不堪一击,惨死断臂顿时满天飞,头颅摔得四处乱滚,一时间整个空间狼藉不堪乌烟瘴气。
钱飞终于摆脱干尸的围追,连滚带爬地跑到楚枫近前,想要摘下面具手却不好用,扯着沙哑地嗓子嘶吼:“楚爷啊什么鬼东西?干尸怎么活啦?”
“废话少说,想办法干掉他们!”
楚枫连续扣动扳机扫射,钱飞也发狂一般开始反击,威猛的火力将干尸武士打得七零八落,眨眼间祭坛下便堆满了干尸残肢。一场诡异的战斗刚刚开始便结束,没有中间过程,也没有任何悬念。
空间内陷入死寂之中,洞壁上燃烧的油灯明灭闪烁着。十几分钟后烟尘散尽,楚枫和钱飞呈并肩防御态势,紧张地注视着祭坛。两个人合作这么多年第一次跟干尸战斗,虽然暂时取得胜利,但心理阴影挥之不去,这一切难以用科学解释!
雪燕妮和莎莎显然有些惊吓过度,前面的战斗结束后的十几分钟内竟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喉咙干涩得要命,冷汗直流。尤其是詹莎莎,瘫软在地上,手里握着锋刃匕首,嘴唇咬出血痕,惊恐地望着高大的祭坛一言不发。
摘下黄金面具扔在地上,枪也抛到了一边,钱飞整个人虚脱一般仰面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楚……楚爷啊这是什么鬼?”
楚枫依然全身紧张地戒备,这是长期特种生涯所养成的习惯,在危险没有完全去除之前,他就是移动的作战机器。失去生命的人怎么会发动攻击?那是一种什么力量在支配着他们?第一次遭到干尸的攻击还是在荒漠古军镇的地下空间,但那次是出发了预设机关所致,这次完全不同,这些干尸是先行主动攻击的。
不仅是楚枫和钱飞无法解释眼前的一切,把世界上最权威的专家找来同样无法解释。任何生命终结之后,维持生命形态的必要条件消失,人的思想意识也随之湮灭,不存在再次复活的可能。人的魂魄会脱离肉体而游离于虚幻的世界——如果生命有灵魂的话。
“难道是巫术?您不是说这是个巫族部落吗?有没有可能被施了咒语,控制着他们的灵魂千年不散!”钱飞喘着粗气,望着犬牙交错的洞顶,还不忘分析其中的原因。
楚枫漠然地摇摇头:“听说过湘西赶尸没?赶尸人抬着竹竿子把死尸串在一起,死尸能自己走。”
“可那不是巫术啊,两个概念。”
“我的意思是干尸背后一定有某种神秘力量在控制,而我们并不了解其中的原因。这里发生的任何情况都属正常,不要试图寻找科学的解释!”楚枫盯着祭坛中心的石柱,似乎感觉发生了某些变化?想要看得更仔细些,浑身却感到乏力,而且头疼欲裂。
那是一种怎样的力量?阅历丰富的楚枫不断思索着,诚如自己所说,这里发生的一切诡异都不要试图用科学去解释。就像发生在雪域高原冰封圣殿里的那幕一样,人会发生异变,存在一种使人变成超级战士的药物——姑且称之为药物,也可能是另一种特殊的能量。
但凡与圣物相关的,势必带着某种神秘而诡异的色彩,它不属于这个世界,却偏偏在这个世界存在了一千多年。沉寂了千年的神秘力量也随之而动,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昏暗之中,祭坛中心的祭祀石柱的确在发生着某种变化。云纹飞鸟的刻痕里,正悄无声息地流下鲜血,而祭坛之上的地面上已经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