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临时营地上,舒妃在望远镜里观察着登山情况,两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控之中。到现在为止初探行动很顺利,没有发生昨晚预想的那些困难,舒妃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走到詹莎莎旁边:“如果顺利的话,明日可正式登上去了,我有一种强烈的期待感,价值连城的宝藏正等着我们去敲门。”
“想法不错,不过不太可能。”詹莎莎的眼中有某种担忧之色应道,几十年前塔吉克商人探险失败的故事时刻提醒着她,登山容易,得宝藏难上加难。传说里没有探险失败的原因,但自从那之后,骠骑宝藏的故事便流传开,为什么直到今天也没有人再次探寻?
“为什么?”舒妃对詹莎莎的回答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现在天时地利与人和俱全,没有理由失败。
“因为不可预知的原因。”詹莎莎拿起对讲机再次确定两人的情况,然后靠在战术背包旁边,拿起一杯“冰红酒”润了润喉咙:“贵公司是专业探宝公司,据说探险无数,但成功率几何您比我清楚。”
舒妃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老板组织过多次探险寻宝行动,这次的规模不是最大的,但很有可能是最成功的。因为到目前为止,所投入的资源很有限,但回报很有可能是最高的。她期待宝藏浮出水面的那一刻,也许远在千里之外的老板已经准备好了美酒和鲜花。
“詹氏家族之所以参与这次行动,是因为暴风的缘故,如果没有楚枫,我相信不会跟贵公司合作。”詹莎莎的嘴角微微翘起,脸上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微笑:“我们差点成了敌人,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赚取一点劳务费是次要的,验证我的最新研究成果才是正道。”
她的“研究成果”舒妃早已领教过,大而言之是将古老哲学思想与现代高科技结合起来,小而言之是“走捷径”,节省脑力而已。难道这是“天师”行当的流行趋势吗?
就在两个女人说话之际,徐罔文忽然惊呼一声,舒妃和詹莎莎慌忙跑了过去,徐罔文面色苍白地指着屏幕,半天没说出话来。
山体的北侧,陡峭的岩石犬牙交错,在接近悬崖绝壁之处突兀出一块硕大无比的岩石,形成了“鹰嘴”的造型,凹进去的部分形成一个局促的空间。
这就是楚枫判断的“缓步台”?不过不是人工的,而是天然形成的。
平台上有两具被风干的尸体,一具面部朝下,另一具仰面朝天,干瘪的脑袋被摔碎之后又风干,呈现出一种让人作呕的状态。尸体上的登山服已经零碎,后面黑色的背包还算完整,让楚枫惊异的是两个人是用安全绳连在一起的?可以相见当时的状况该有多惨烈!
一根立着的岩石上面挂着楚枫的头盔,摄像装置正好直对着两具干尸。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一念之间就丢了卿卿性命啊!”钱飞围着尸体仔细观察一番,煞有介事地敬了个军礼,算是对两位勇士的哀悼。
楚枫瞪一眼钱飞,用刀割断尸体后面背包的袋子,钱飞立即把背包取下来,由于时间久远,背包虽然没有风化零碎,但也是千疮百孔了。
“从衣服的样式看是五六十年代的款式,外族人无疑,或许就是那位塔吉克商人也说不定。”楚枫扫一眼其中一具干尸的手,黑色干瘪的手握着拳伏在胸口的位置,可以想见弥留之际是多么惨烈和痛苦。
钱飞用匕首划破背包,倒出里面的东西:破旧的纸质地图,看不清字迹的罗盘,风干成褐色的面包圈,摔得憋下去的铝壶,还有一张用来包面包圈的报纸。基本都是登山必需品,对钱飞而言没有太大价值。
楚枫想把把报纸展开却立即碎裂,只好仔细看报头的位置:1957年?
也就是说他们是在1957年来此处探险出事的,楚枫掐指一算已经过去近五十年了,山下的塔吉克老人今年七十八岁,当时他应该21岁,正当年轻。从这点判断,老人没有说谎,这两具尸体也是塔吉克商人无疑了。
就在楚枫收集相关线索的时候,钱飞正在“研究”那具干尸放在胸前的手,把手指上看不颜色的戒指给“摘”了下来,在衣服上使劲蹭了蹭,上面的血渍尸油以及其他污秽蹭掉,露出金灿灿的光泽。
“老子把寻宝的宝贝给寻到了,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钱飞把戒指套在自己的中指上,举起来向楚枫炫耀着。
“你小子就不能有点恻隐之心?”楚枫不知道说什么好,钱飞的人品本质不差,但在“外财”方面显得不够大度。经常把“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口头禅挂在嘴边,尤其是从自己的兜里拿钱的时候。
钱飞嘿嘿一笑:“楚爷,您这就不懂了,俗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不与之我不取之,咱们来干嘛来了?再则我可不是白拿他东西,少不了把他们埋了少受暴尸荒野的痛苦。”
“怎么埋?背下山啊?省点力气吧!”楚枫对钱飞的理由嗤之以鼻,摘下头灯带好,拿出对讲机:“我们已经到达雪山北侧,发现两具五十年多前探险者的尸体,OVER。”
“先别OVER啊,让他们看看环境,别以为咱吃着火锅唱着歌就找到宝藏了!”钱飞拿过对讲机笑着说道:“您老仰头看看天,低头望望悬崖,我保准那二个娘们吓晕圈了。”
“鹰嘴崖”的险要超出了楚枫的想象:巨石突出悬崖之外,脚下便是万丈深渊,平台狭窄得容不下两个人身位,最关键的是头顶的巨石距离平台有二十多米高,无论是向上方看还是向下面看,都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楚枫伸出大拇指:“你是这方面的行家!”
“这叫情商,你不懂。”钱飞深沉地向山下汇报情况,几乎所有细节都交代了一遍,却把“捡”戒指的事情省略掉。
詹莎莎惊悸地拍了拍胸脯瞪一眼徐罔文:“吓死我了,以为发生什么不测了呢,下次您能不能先给个提示?少见多怪!”
徐罔文梗着脖子窘迫地干笑两下:“我还以为两个大活人转眼就变成干尸了呢,谁知道是这个情况?不过也够吓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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