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子被人往后一拉,殷绍提着她说:“随便就要踩人肩膀脑袋,是要挨打的。”
“那我看不见啊!”
殷绍仰头望了望,以他的个头视线轻松可以轻松的越过其他人的脑袋,他仔细看了一会儿,说:“我觉得你可能不乐意听。”
“能有什么不乐意听的,说说看。”陆知风好奇的睁大了眼睛。
“概括来就是,敬王妃倾心青珠子,敬王不仅派人来了平安镇,而且招募江湖人为他夺取青珠子,必有重谢。”殷绍再低下头看陆知风表示时,她勉强挂着脸上的笑,说:“这样啊……敬王对敬王妃真好。”
陆知风说完转身就走,好像再待上一时半刻地面就会把她烧成灰烬。殷绍赶忙追了上去,问她:“你既然那么喜欢敬王,当时何必站在高树上,抢亲不来得容易?”
陆知风不回答他,殷绍就追着她说:“现在也不晚,凭你的武功,抢过来好了。”
陆知风停下了脚步,看向殷绍时,她脸上还是挂着勉强你笑容,用手指戳了几下他的胸口,说:“你肯定没有爱过别人,爱过的话就不会问这种问题了。”
“我爱……爱敬王殿下,”陆知风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能和爱的人一起,是无比幸福的事。所以我也希望他得他所爱,他……他一定也爱着敬王妃。”
殷绍说:“我还是不明白,喜欢什么就得到……”
陆知风打断他的话:“你那是喜欢,我说的是……爱。”
身侧人来人往,喧闹繁华,殷绍眼里只有陆知风现在的表情。眼睛里的悲伤几乎要流出来,还在牵强的笑着。
这也是殷绍第一次得知“爱”在他人心中的含义。他一定不会想到,多年以后他模仿着现在的陆知风,执着着这种“爱”。
远离京城数百里,陆之竹下了马车,身边的侍从想要跟着他,被他拒绝了。荒郊野地,连树木都不愿在此扎根,滚烫的夏风一吹黄土飞扬。
陆之竹轻轻的咳嗽了几声,一阵聚集成旋风的气流冲了过来,“嗖”的一把长刀从陆之竹身侧飞过,扎在他脚边的土地。随行的人就要提刀冲上来,陆之竹抬手示意他们不要过来。
于是,白衣女子一步步向他走来,她双目通红含泪,在离陆之竹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声音哽咽:“青灯,你还要去哪?”
陆之竹看着她,说:“你我终不是同路。”
“你就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吗?不告而别,躲我躲了十几年,青灯,我的心意你不明白吗?”
与白夜姬的热泪盈眶声嘶力竭相比,陆之竹平静如水,好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我明白,所以才躲。”
“我不再是青灯了,青灯夜雪也早已不复存在。我现在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解开百年的束缚。”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白夜姬发疯似的举起长刀朝陆之竹砍了下来,只见幽幽青色灯火燃烧过眼。
待白夜姬回过神,广阔荒野,只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