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在宫中是出了名的“清雅皇子”,不爱奢华不争恩宠,但藏不住的是他的才华。每次皇上吩咐他去做的事,都能完成的滴水不漏。这次,他执掌的南疆事务,远在天南海北,让人都怀疑是皇上故意为难他,可他还是将叛乱稳稳的安定了下来。
这次,他难得穿了件华贵的衣裳,庄重的踏进了御书房。“父皇,儿臣有事要坦白。”萧泽道。
萧乾感到有些意外,问:“何事?”
萧泽说:“此次平定叛乱,儿臣动用了江湖势力,各种手段并不光明。”
“朕知道,”萧乾缓缓道,萧泽就算再聪慧终究年轻,他接着说:“牵扯数十人,总比死伤数千将士来的好。有些时候,总要牺牲一部分人。”萧泽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惊的一身冷汗。数十人牵连其中,他都清楚,萧泽不敢想,皇帝到底还知道多少。
“无事便回去吧。”萧乾道。
萧泽回答:“是。”转身离开,刚走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不自觉的声音就提高了:“父皇,儿臣还有事要禀报。”
“何事?”“那日春猎归来,您问陆知风的问题,她回答儿臣了。”
萧乾平静如水的眼眸惊起波澜,他还以为那个丫头没有听懂:“哦?她如何说?”
萧泽目光灼灼,平时做了再多的功绩平时遇到再大的时段,也不见他如此高昂的说出什么话来:“她说,她想要儿臣做她的天,儿臣就是她的江湖自由。”
萧乾沉默良久,静静地看着萧泽。萧泽紧张的攥紧了拳头:“儿臣想求父皇,无论日后发生什么,儿臣的婚事要自己做主。”
萧乾张口要说什么,灌入了一口凉气,不住地咳嗽起来。
“就如你所愿。”冬天已然离去,春风吹又过了陆家院落里的一棵棵梧桐翠竹。其他的花树都还在萌芽,而陆家却像盛夏,草木茂盛,生机勃勃。正因如此,有这个算命先生说陆家的风水只比皇城差一点,陆家的宅子枕着金龙的脊梁骨。
翠叶掩映之间,小小孩童坐在屋顶上,两条小短腿腾空的晃来晃去,手中拿了本破旧的书。
张老头推着烧饼车从墙底下路过,一抬头就看见这位不要命的大小姐在屋顶上,朝她喊道:“知风!你快下来,万一摔出了好歹可不行!”陆知风低头看见了张老头光秃秃的头顶,手放在嘴边吹出一声哨声,院内一只巨犬飞快的跑起来,在靠近墙的地方猛的一跃。
白狗的身体挡住了太阳光,吓得张老头慌里慌张的躲到一边,才躲过被白狗压扁的惨剧。
小白看了一眼吓得直哆嗦的张老头,朝这个干巴瘦的人迈出一步。陆知风喊道:“小白,过来!”
小白走到墙根底下,陆知风往下一跳,正好趴在小白柔软的身体上,再从小白背上跳到地面上。
“张伯伯,帮知风看看这个,知风不认识。”
张老头连忙摆手:“我就是一卖烧饼的粗人,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哎!”张老头接住了被陆知风扔过来的书,低头一看,道:“你别说,我还真认识。”
陆知风听爷爷说过,张老头是南疆小国人,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他看看,还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乾坤四方,太极阴阳,化生一道,化生万物。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阳变阴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气顺布,四时行焉。”
陆知风眨眨闪亮的大眼睛,问:“这是什么意思啊?”
张老头说:“乾坤四方,太极阴阳,是四种精妙阵法内功。化生一道,化生万物嘛……丫头,你跟三皇子如此熟络,知不知道青氏一族?”那天,陆知风跑进了皇宫,冲进了广阳殿,推开三殿下书房的木门,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了萧泽。
萧泽看她气喘吁吁,眼眶红红,问:“知风,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陆知风拉起萧泽的手,掀开袖口,他白皙的手腕上有数到触目惊心的疤痕,像是有人用刀子割上去,等皮肉长好再落下另一刀。
陆知风呜呜的哭泣来,说:“知风心疼哥哥。”
她听张老头说了,曹蓉怀上萧泽的时候整日失眠,请了当时的名医,青氏一族中的族长青荧。而皇子出世,便带了一身的伤病诅咒,割腕放血三天,死里逃生活了下来。
圣上震怒,彻查青氏一族,后发现是皇后与青荧私通,想要了小皇子的命。
如此,皇后打入冷宫,太子萧宇由景妃抚养。以医药闻名的妙手谷被大火烧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