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为了楼里的蓝莓姑娘,上门退亲,你爹娘身子本就不好,所以......”
“够了!”冷明月抿着唇微微颤抖着,泪水浸湿了眼眶,身上的力气似乎被抽干了,颓废的趴在桌子上,全然没了外人说的温柔从容。
“那是两年前的事,”冷明月伸手捂唇,痛苦地垂下眼帘,泪水一滴滴落下来,“我状告过周子福,可是县太爷却说我是伤心过度糊涂了,没人相信我,我告了他好多次,每次都被县太爷劝了回去。”
苏酒儿依稀还记得那个跪在公堂之上,一边流泪一边笑着承认所犯罪状的冷明月,内心微微颤抖。
“我爹娘身子硬朗,活生生被周子福那厮骂死的,我家世代行医,我爹娘何曾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冷明月双手捂脸,哭得身子一颤一颤的,声音嘶哑,“若不是那个贱女人,我爹娘怎么会......”
“是周子福的错。”苏酒儿开口纠正。
冷明月身子轻轻一颤。
“你爹娘是被周子福害死的,即便是没有蓝莓,还会有旁的姑娘,”苏酒儿坐在冷明月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那双救人性命的手现在染上了太多鲜血,“楼里的姑娘活着就是为了取悦男人嫁给男人,她们是不对,但是如果周子福能够抵得住诱·惑,他定然不会做出那般畜生都不如的事情。”
倏地,苏酒儿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忙收回自己的手,从衣袖中掏出巾帕递给冷明月,低声说道,“有人来了,快擦擦。”
来送菜的是齐小田,他性子活泼,将饭菜搁在桌上便笑着离开了。
苏酒儿起身关窗,随即点亮了桌边的蜡烛,“客栈的饭菜确实挺好的吃,你尝尝。”
“我杀不了那对狗男女。”冷明月低声喃喃,目光望着桌上的烛火出神,“楼里的女人确实都该死,她们破坏了那么多人家,害了多少跟我一样的女子。”
“如果你这一次不收手,等待你的便是头身分离,曝尸荒野。”苏酒儿沉重地叹了口气,眼神出现一丝恍惚,“万一那个人他也知道你的事情,你唯一能够选择的就是远走他乡隐姓埋名。”
冷明月听着苏酒儿那么说,眉头微拧着,一脸困惑地看向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的时候,幸福就是什么都不知道。”苏酒儿拿起手中的筷子,笑着看向冷明月,“吃饭吧!”
刚刚提起过去的事情,冷明月一时难以压抑心中的悲愤,这才哭了出来。
“顾夫人,我现在就该离开吗?”冷明月夹着一根青菜放到自己的碗中,泪眼婆娑地望着苏酒儿。
“吃了这顿饭,你也别回去了,趁夜色离开。”苏酒儿就怕陈少斌将冷明月的事情说出来,上一世陈少斌这个时候并未在沙台镇。
“我知道怎么做了。”冷明月吃着饭,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望向苏酒儿,“你为什么帮我?”
天上不可能掉下馅饼来,冷明月疑惑地看向苏酒儿,想要从她张平静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七年后,你再来找我,定然就会知道我是......”苏酒儿话没有说话,忙将手指放到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冷明月就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眉头一紧。
“你快些藏起来。”透过白色的窗纸,苏酒儿隐隐约约地能够瞧见那些拿着刀的人,快步走到门边,伸手将门关上,透过一旁地窗户,朝下望去,就瞧见有不少官兵围在那儿。
冷明月心中一慌,很快便平静下来了,低声说道,“算了,他们杀了我便是,我爹娘早就不在,活着也没有什么异议,反正我拉着九条命一块下去,也是值了。”
听闻冷明月这么说,苏酒儿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望着床顶上面那点缝隙,慌忙道,“你爹娘最希望你能嫁个好人家,你若是就这样死了,他们肯定也会伤心。”
“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真的要抓我,我就算是逃,也逃不了,今日我冷明月欠顾夫人一个人情,来世做牛做马也会报了您的恩情。”冷明月坐在原地,神色坦然,面临死亡从容不迫。
冷明月想死苏酒儿并不想拦着,但是她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被安泽清抓住。
只是瞧着冷明月现在破罐子破摔的模样,苏酒儿急得团团转,安泽清若是抓住了冷明月,那所有的事情就和上一世一般无二了。
“我并未曾帮助你什么。”苏酒儿坐在原地,面上却很从容,“你若是真的想死,我也不拦着,只是周子福跟蓝莓二人,怕是一直逍遥活下去,明年他们应该有第二孩子了......”
冷明月眼神晦暗不明,咬牙切齿,脸上的肉愤怒的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