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酒儿一开始还担心顾峰不会赶驴车,忐忑不安的坐在驴车上,死死地抓着身下的木板。
驴车车帘打开着,顾峰扬起手里的鞭子,直接打在了毛驴的身上。
驴车摇摇晃晃的驶出镇子,慢悠悠地走在羊肠小道上。
苏酒儿拿着水壶从驴车内钻出来,坐在顾峰旁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偷偷地抓紧一旁的车框。
“相公,喝点水吧,”苏酒儿露齿一笑,明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顾峰,将手中的水壶递到顾峰面前,“这世上好像都没有你不会做的事情呢。”
顾峰眉头紧拧着,认真思索着,严肃认真地说道,“我不会生孩子。”
“......”
“生孩子只能辛苦你了。”顾峰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苏酒儿的肚子上,目光灼灼。
苏酒儿将手中的水壶嘴放到顾峰唇边,娇嗔道,“相公,你不是应该看前面的路嘛!”
心不在焉的喂着顾峰喝水,苏酒儿也有些着急了,上一世嫁给安泽清没多久就怀孕了,这一次就这么慢呢?
苏酒儿对去沙城的路并不陌生,两个人一路有说有笑的,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到了沙城。
一进城,顾峰和苏酒儿两个人直接去了飘香楼,将驴车交给了飘香楼的店伙计照料着,两个人这才动身去了李家布庄。
李掌柜子正在屋里算着账目,愁眉不展,最近想要来他们店里买双面绣的人家愈来愈多。
可就只有一副双面绣,他卖了一千两,李掌柜子现在就希望苏酒儿能够多带几幅来,这样他们店里即便是只做苏酒儿这一单生意,一副绣品的利润都快要赶上他店里两年的利润。
“顾公子,顾娘子,二位快些进来,我家掌柜子这段时间正想着二位呢!”店伙计在瞧见顾峰跟苏酒儿进来的时候,眉开眼笑谄媚的凑上前,笑着将顾峰跟苏酒儿朝着里面引去。
李掌柜子拨动算珠的手顿了顿,顺着店伙计的声音望去,瞧见进来的那两个人,立即愁眉舒展,满脸堆笑地从柜台中走出去,将顾峰跟苏酒儿两个人请到里面的房间。
三个人坐在圆桌旁边,李掌柜子朝着一旁的店伙计使了个眼色,低声道,“还不赶紧倒茶去?”
店伙计笑容可掬的退了出去。
屋里就剩下他们三个人了,李掌柜子桌下的双手不自觉的搓了搓,满脸堆笑地问道,“顾公子,顾娘子,不知道这次二位带来了什么样的绣品?”
不等顾峰跟苏酒儿说话,李掌柜子率先表明自己的诚意,“二位放心,价钱呢,一定给的是高价!”
苏酒儿笑了笑,习惯性的偏头看了一眼身边地顾峰,见他点头了,这才将包里的绣品拿出来。、
李掌柜子就像是一头豺狼,双眼发亮紧紧地盯着苏酒儿从包里掏出来的绣品,都不敢大声呼吸。
“我瞧瞧。”
等不及苏酒儿展开,李掌柜子先一步地将苏酒儿手中的绣品展开。
如果说第一次见到苏酒儿绣品的时候李掌柜子非常惊讶欣喜,现在的李掌柜子惊叹高兴地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上好的布料针线绣出来的双面绣果然与众不同,李掌柜子觉得当初花高价请苏酒儿专门为他们布庄绣这些东西,真的是太值了。
李掌柜子将两幅绣品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多遍,找不到任何的瑕疵,只能用“完美”二字来形容。
店伙计送水进来,就安静的站在李掌柜子身后,伸长脖子瞅了一眼绣品,满脸惊叹地望着苏酒儿跟顾峰。
“不知道掌柜子,这一次打算出多少钱?”顾峰淡淡地开口,粗粝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盏。
顾峰跟苏酒儿来布庄之前估了一个价,琢磨着至少要八百两银子。
谈到正事了,李掌柜子将满脸的痴笑收起来,清了清嗓子,“这绣品非常好,咱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我呢,也不是那种爱讨价还价之人,一口价,两千两银子,这两幅全收了。”
苏酒儿没有说话,心想着比他们想的多些。
顾峰沉思了下,波澜无惊的说道,“这绣品出手的价钱怕是不止翻一番。”
眼尖的瞧见李掌柜子的神色有些变了,顾峰微抿了一下唇,很满意的说道,“李掌柜子第一次那么有诚意,我跟我娘子也自然是愿意跟您继续合作的,这次就按照您说的来。”
李掌柜子笑了笑,下次的绣品的价钱下次再说,这次他觉得自己这铺子五年不用打理,单单靠着这两副绣品,就能赚不少。
李掌柜子爽快地给顾峰和苏酒儿钱,又翻出来了专门给苏酒儿进得布料,全都给了苏酒儿。
忙活完那些,李掌柜子一个人捧着那两幅绣品百看不厌,琢磨着该用什么的木框装裱。
顾峰小心翼翼地将银票塞到怀中,握着苏酒儿的手从里屋走出来。
路过布庄大堂的时候,顾峰就瞧见有一个官差抱着一大堆的白布朝着外面走去。
大堂里还有几个买布的人,那些人瞧见官差离开了,嘀咕着,“咱们沙城也不安全了,邵家一·夜之间就被人全杀了,这官府找了好些天都没有找到凶手。”
“可不是,以后啊,咱们晚上还是少出门的好,省的日后没命!”
“现在这杀人犯可真的是太猖狂了!”
“谁说不是啊,嘘,还是别说了,省的被人惦记上了!”
......
苏酒儿听到“灭门”两个字的时候,身子不由自主地凑到顾峰的身边,像是小孩子一样紧紧地拉着顾峰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