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掌柜的不舍得,从库房里挑了副最破旧的。
这日,景道玄从青州城最好的酒楼往下一看,只见下面围着一圈人,人群上方冒出个硕大的布帘子,上书——棋战二字。
两个字写的草之又草,可气韵浑然天成,不羁的气势扑面而来。
再一看人群中间,布帘下有一少年,青衣长袍,面貌十分俊美,往那里一坐,好似哪家仙人座下的仙童。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但没人上前应战。
也不怪没人敢上前应战,实在是“棋战”二字甚是潦草,一般人根本不认得,就连景道玄也是看了两遍才认出俩字是什么。
其实他哪里知道,白梨梨故意把字写的飞一般,就是为了钓他这条大鱼,压根儿没想让别人认出来!
景道玄很配合,乖乖地上前咬了钩。
“这位兄台一手好字。”
青衣少年抬头,满脸默然,一副视权贵如粪土的清高模样,“若要应战,请上前来。若不应战,恕在下不能奉陪。”
景道玄知道自己长得好看,满贵都无人争锋……除了他爹。
此时再看眼前这小子,唇红齿白,面如冠玉,与自己相比不逞多让。
他是景家嫡子,爹爹宠爱,太后爱如珠宝,所有见过的人都宠着他敬着他,何曾被人这般冷待过,此时心下竟然莫名喜欢,当即拱手道:“我来应战。”
青衣少年眉眼一动,掀开黑布露出下面的棋盘,“你若输了,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在当下并不是小数,言语中好似一定会赢,景道玄不服气:“你若输了呢?”
青衣少年面上闪过一丝不舍,伸手抚上棋盘,好像面前的不是棋盘,而是多年的爱人。
“我若输了,就将家父遗留下来的祖传棋盘送给兄台。”
看看少年,再看看破旧但貌似很有来历的棋盘,景道玄当即应下。
景道玄的棋艺乃是当朝名师教导,自恃甚高,却没想到与面前的青衣少年战了个昏天黑地依然不分输赢。
眼看月亮初升,侍卫举起了火把,景道玄越来越欣赏眼前的青衣少年,拱手道:“兄台好棋艺,在下佩服,只是今日天色已晚,我得回府了,咱们明日再战。”
青衣少年站起身,甩甩僵硬的胳膊,粲然一笑:“在下亦是佩服兄台的棋艺,明日来此再战。”
景道玄咧嘴一笑:“敢问兄台怎么称呼?”
青衣少年拱手道:“在下姓李,名子贺。”
景道玄亦拱手道:“子贺,好名字!告辞。”
景道玄一晚上翻来覆去的没睡踏实,脑子里全是棋盘上的走势。那青衣少年棋艺精湛,看似没有套路,实则处处是套路,套路里面还是套路。
当真有意思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