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慕容泫所料,冉魏那道命令发布出去之后,羯人们果然开始慌张,燕军打过来,他们也没有过多抵抗,几乎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就投降了。燕军入城,那些羯人被看管起来,没有喊打喊杀,但也没有丝毫的善待。怕他们逃跑,浑身上下剥的只剩下腰下一块遮羞的布条,脚上别说鞋子,连个袜子都没留下。
“我听说羯人原先是匈奴人的奴隶。”比德真和秦萱一道看着那些羯人,那些个羯人和日后的白种人有些不同,但是可以很明显看出他们是卷发高鼻,有一定的白种人特征。不过也就那样好看不到哪里去,别提这会高鼻深目是丑陋的代名词。
“后来也做了汉人的奴隶。”比德真是知道一点羯人的过往,其实他也很好奇,当初做了汉人奴隶,被当做牛羊一样卖来卖去的羯人是怎么打进洛阳的。
“这还真是奇怪啊。”比德真好歹记得秦萱是汉人,没有把心里的疑问直接说出口。
永嘉之乱是匈奴人和羯人首先出头,那会鲜卑人还在草原放羊,拓跋部还和洛阳关系相当好,当年匈奴人攻晋阳,守城的太守只会动嘴皮子不会动刀,还是拓跋部派兵过去解围。
不过那些都是老皇历了,现在是看谁拳头大的时候了。
“……”秦萱看着那些不可一世的羯人满脸惶恐,近乎□□蹲在地上。鲜卑人对他们也不好,但是好歹能给一条命。
“既然是奴隶之属,那么终于还是要转回去的。”秦萱面上冷冰冰的,看了一眼那些羯人,“将军打算怎么处置这些羯人?”
“将军说,这个风口浪尖上,羯人还是拉去做奴隶好了,军中还是有不少空缺。”比德真有些奇怪秦萱竟然不知道慕容泫会怎么处置这些俘虏。
“杀还是别杀为好,要是那些羯人知道了,一逼指不定就要顽固守城了。”比德真还是知道一些事的,对于这些羯人不能够一味强逼,给他们看到点儿光亮,觉得自己投靠燕军有活路,日后攻城也省了许多的力气。
“也是。”秦萱笑笑,眼里却没有多少笑意,“不过他们在军中不会吃人肉吧?”她问道。
“……”比德真听到她这么问,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起来,“你这话说的,他们就算想要吃人,也要能吃才行。”
做了奴隶,饮食皆仰仗主人,就算吃人肉,也只能吃他们自个了。
秦萱看了一回那些如同牛羊一样圈起来的俘虏,这些羯人的结局已经注定了,他们会成为燕军中的奴隶,在燕军中做奴隶的乃是最不为人看得起的杂胡。羯人原先也是杂胡,也算的上是让他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慕容泫对投降了的羯人没有没少礼遇,该打的打,该丢到军中做奴隶的做奴隶。这样燕军一路推进,除去慕容泫这边之外,慕容翱和慕容明那边也是差不多一样的情况,三军推进,而这时候,尚存的石氏子弟向四周的胡人求救,不仅仅是西边的姚氏羌人,连慕容鲜卑这边也收到了告急文书。
慕容大军照着之前的计划继续向南推进,另外龙城发出命令,派出御难将军带领三万大军和羌人联合,对冉魏进行包围。
大军到了那里,姚氏羌人已经派出大军和冉魏打上了。
冉魏并不占优势,虽然杀胡令一出,让羯人和匈奴人死伤不少,大量胡人外逃,邺城中的胡人已经绝迹,但冉魏能够控制的实际只有邺城,说优势,冉魏有难当之勇,说劣势也委实凸出的厉害。
秦萱对于前方的军报,表现的并不在意,她并没有参与对冉魏的战事之中,既然没有参与就算打赢了,也没有军功落在她的身上,干脆跟着慕容泫,该干啥干啥。
终于一天军营里头来了一个熟人。
裴敏之骑在马上,伸手捶了捶自个的腰,辽东的汉人们和鲜卑人混居在一起,大多数都会骑马,哪怕是弱鸡也要被锻炼出强健的体魄了,可是奈何他平常装逼装习惯了,一时半会的根本改不过来,哪怕是在龙城这样是人都骑马的地方,他还是慢腾腾的坐马车,要不是担心速度太慢,上面会问罪,他还真的能够学建邺那边的士族,弄个牛车优哉游哉的。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个少年郎,两个少年郎披散着头发,都是做鲜卑人的打扮,但是脸上却没有多少鲜卑人常见的凶悍之气,甚至还有几分儒雅。
两个少年郎左看右看,对军营里头十分好奇,终于年纪大点的那个忍不住驱马上前,“裴郎君,这里和龙城好不一样啊。”
慕容算是鲜卑里头除去拓跋部之外,汉化的最深的了,但比起原汁原味的汉家城池,这两个少年简直看不来,就算是那些汉人,也和在龙城里头看到的不一样。
“这里乃是汉家要塞,后来被羯人所占,这五十年来,此处一直没有太大的变化。”裴敏之从龙城跑到幽州来,吃了一路的灰土,这会终于到了一个像样的地方,不由得心情都好起来。
“听说,辅国将军再往南,就是中山诸郡了?”年长的少年此话一出,年少一点的立刻双眼都发亮。
裴敏之最怕的就是这个,“的确是中山诸郡了,不过两位小郎入了军中,应当是在辅国将军所在的地方。”
他只想着这两个家伙能够平安无事的回去,反正这么一趟出来,他们也只是为了让自己有些资历罢了。而不是真的要他们上阵杀敌。
“比起杀敌,两位郎君不如在出谋划策上多费功夫。”裴敏之给两个少年出主意,“辅国将军年少有为,但他甚爱读书,喜欢的也是有智谋的人。”
慕容泫读的书自然是汉人的各种书籍,而不会是鲜卑人的书,鲜卑人没有文字,哪怕有各种要记载的事都是用汉字记下。
“辅国将军原来是这样的人啊。”少年们面面相觑,他们颇有些为难的摸了一下自己戴在左耳的金耳环。他们从龙城干过来,都是一身的鲜卑装扮,龙城里头也没有多少这位将军的喜好的传闻,所以他们也来不及知道。
“我们要不要换个衣裳?”年少的少年终于忍不住发问。
“这个不用。”裴敏之大笑,“怎么样来,怎么样去就好。”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