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温谦,他完全没了主意。
温谦犹豫了一下,说:“还是,送去医院吧。”
“我听你的。”刘幸说着。
“那就别耽搁了,赶紧把人背下楼吧,我去拿叶西洲的车钥匙,他的车后排比较宽敞,开他的车去。”
白尚转身要走,温谦抓住他的手腕。
“怎么?”白尚以为温谦还有话要说。
温谦低咳一声,提醒:“你回去之后先换身衣服,顺道把鞋穿上再出来吧。”
白尚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只见大开的领口下全是叶西洲弄出来的痕迹。
他的胸一阵潮红:“我知道了,你们准备一下吧。”白尚匆匆走了。
在温谦的帮助下把刘奶奶扶到刘幸背上。
他让刘幸先起,继而自己打开了刘奶奶的衣柜。
刘幸不明白他的举动,回头诧异地看着他。
温谦很快从衣柜里找到一只旅行袋,他将袋子抗到肩上,说:“在你回来之前,刘奶奶就已经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所察觉,所以在她入院的那个下午就告诉我衣柜里有一只袋子,要我务必做到,在她走了之后,要为她穿上里的衣物,这样他才好安心地走。”
刘幸鼻子一酸,没再多说话,而是默默背着奶奶下楼。
他们才刚到楼下,白尚和叶西洲拿着车钥匙赶来。
白尚把车钥匙交给温谦,让他开车载着白尚刘幸还有刘奶奶,叶西洲则开白尚的车跟过去。
他们把刘奶奶送进医院争论的时候,人已到了弥留之际。
人直接送进了ICU,回光返照一般,刘奶奶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刘奶奶笑盈盈地拉着刘幸的手,爱惜得一秒也不肯放开:“小幸,奶奶不能再陪你多久了,你要好好听爸爸妈妈的话,知道吗?”
刘幸眼里全是泪,一个劲儿的点头。
刘奶奶的目光在病房里逡巡了一圈儿,最后看到温谦:“小谦啊,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了,我老太婆这把年纪了还能有帅哥相伴,也算得上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温谦一如既往的温柔,他拍着刘奶奶的手背笑道:“我也很荣幸,能陪你这位慈祥的老太太走过最后一程。”
刘奶奶朝白尚招了招手:“小白,你过来。”
白尚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刘奶奶握着白尚的手,叮咛道:“我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了,你从小无依无靠,性格闷闷的还很容易犯倔,什么事都是为别人想得多,自己想得少。以后要为自己多想一点,知道吗?”
白尚笑着点头:“我知道的。”
刘奶奶说了一阵儿话,精神一下就不行了。
她张了张干涸的嘴唇,还想要再说什么。
白尚握紧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你放心吧,你家阳台上的那些花花草草我会照顾好,我会一直照顾到它们寿终正寝。”
“那棵芍药是他生前最爱的花,这样我就能放心去下面见他了。”刘奶奶吃力地嘶哑着说完最后一句临终遗言,身体搐了几下,喉咙里发出几声嘶嘶的声音,身体再忽地绷直后,双眼缓缓瞌上,彻底没了声息。
刘幸握在掌心枯瘦的手自他手中脱落。
刘幸没有哭出声,泪眼却是止不住地滚落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