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家里那位只会数“一百”的病号要怎么闹唤呢。
果然,刚一开门就听见卧室里那位扯着嗓子喊:“欣怡!老婆!我要死了!”
这不还活得好好的么。
欣怡刚一走进卧室,那位就立马安静下来,睁着大眼看着她,又变成了乖宝宝。
“老婆,我嗓子痛。”
“叫那么大声,嗓子不痛才怪。”欣怡从袋子里取出薄荷糖,给他喂了一颗。
“老婆,我的头快要炸了。”
欣怡赶紧摸他脑门,好像比刚才更烫了。
“我这就用酒精给你擦身子,帮你降温。”
欣怡去卫生间取来一条干净柔软的毛巾,拧开二锅头的瓶盖,将酒水慢慢浸在毛巾上。
屋子里很大一股酒味,豆丁讨厌这气味,喵了一声,逃出了卧室。
欣怡慢慢解开嘉煜睡衣的扣子,渐渐露出他健硕的胸肌,尽管她已经欣赏过很多次,但还是不禁心如擂鼓、面红耳赤。
快擦快擦,他不能受凉。
欣怡命令自己淡定,握着毛巾赶紧擦拭,颈部、胸肌、腋下,擦到手心的时候,忽然被他反手握住。
毛巾轻拭着他的肌肤,被她冰凉纤细的手指轻触,带给他清凉愉悦的感觉,酒精的效力非但没让他把热气散掉,反而让他更加浑身燥热。他的呼吸也渐渐急促了。
“老婆,求非礼。”他扭捏着说。
“……”
欣怡朝嘉煜翻了个白眼,对于他的苦苦哀求和吹气引诱置之不理,迅速擦完上身和双臂,帮他把睡衣穿好。
“老婆老婆老婆。”
“又怎么了?”
“中医疗法,下半身也要擦的。”
“……”
“你要救人救到底。”
“这句话的下一句是:‘送佛送到西’,如果你想,我不介意。”欣怡瞄着他某个部位。
被她这样盯着,嘉煜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了他的宝贝□□,讪笑:“不、不用了……衣服脱了挺冷的……”
欣怡先是板着脸盯了他几秒,其实她一直憋着笑,最后终于还是没忍住,放声笑了出来。
“老婆,你欺负我。”
欣怡大笑:“谁叫你一副欠欺负的模样。”
但是欣怡又坐了下来,坐在他腿边,撩开一点点被子,把他双脚露了出来,用沾了酒的毛巾一点点擦拭。从脚趾缝再到脚心,欣怡擦得很用心。
嘉煜扭着身子要坐起,欣怡说:“躺着别乱动。”
“我想看着你。”
欣怡将他的一只脚放在自己大腿,擦完后学着电视里教的,帮他推着穴位。
“有什么好看的?以后还要给你擦一辈子,只怕到时候你不想看都不行。”
怎么会?别说一辈子,就算两辈子、生生世世,他都愿意这样看着她。
“光物理降温也不是办法。”欣怡看了看表,已经七点多了。“我去一趟医务室,你要是想睡就再睡一会。或者我把ipad拿来,给你看看电视?”
“我不想睡觉。”如果她不在,一闭上眼睛,那个讨厌的画面又会浮现。
“那就给你放放电视剧吧。曼宁姐的新片上映了,韩剧姐说挺好看的。”
欣怡很快把ipad拿来,用支架支好放在床头柜。
“我不想看。”嘉煜其实没什么心思看电视剧的,虚弱的他此时只想要她陪在身边,可是当他瞄到ipad里显示的日期和时间时,留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她已经照顾了他一整晚,他不能再提出过分的请求了。
“宁姐这部剧老欢乐了。”嘉煜看上去比刚才有了些精神,她想给他看看欢乐的东西,好让他忘却昨天的伤痛,“那《欢乐喜剧人》怎么样?小沈阳有一期演得都给我笑抽了,我给你找。”
他叹气,随便吧。
她找出节目给他放好,“那我给你买药去啊。”
“欣怡,骑我的山地车去会快些,钥匙在鞋柜上。”不能耽误她八点半上课。从他家到医务室,骑自行车单程只要10分钟。
虽然病痛折磨得他头沉脑裂,但是这样简单的计算还是行得通。往返医务室,将药放下再骑车去教学楼,时间刚好来得及。只是要苦了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听课了。
不到八点,欣怡回来了,比他预算的要快,看她大汗淋漓,想来是飞速驱车所致。回到家她先取出体温计夹在他腋下,又忙着去厨房重新烧开水,准备喂他喝药。
“39度多,来,把这些药喝了,喝完再睡一觉,蔡医生说要你多休息的。呵呵,说到这位蔡医生啊,名字比你还好玩呢,叫蔡昕。这学期刚被学校聘来的。我跟他说了你的症状,他就给我开了这么多药,还说你要是实在难受就去吊针。”
各色的药片,又是消炎又是退烧。他喝下,躺好。
“……行了,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你快点……去上课……”
药物作用让嘉煜渐渐有了困意,加上头疼脑裂他本就不想多话,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只是这一觉睡的时间不算长,九点半他睁开眼,手摸索着床边,忽然摸到一只手。
“你醒了?是不是想喝水?”
她竟然没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