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听到的话是真是假。他自然是知道舒遥的名字,之前跟很多设计师讨论服装的时候他都听到过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世界时尚大师简大师唯二的弟子,为国服装产业带来无数变革的男人,最后因得抑郁症杀了自己小儿子后又放火烧了自己家的悲剧人物。
可是,从小姑的口中,却不是如此。舒颜与律师界的舒烨都是舒遥的孩子,就是说舒颜就是传闻中被杀害的小儿子。
司徒浩楠无力的用拇指揉捏着眉心。
原来他司徒家才是真正的杀人犯…怪不得,明明司徒家是服装设计出身,可他却怎么也找不到跟那十套衣服媲美的设计师。父亲支支吾吾的,从未告诉过他,他一直以为是母亲的缘故。
希望他…能幸福,这样就够了。
舒颜慌张地从车上下来,直奔花店。把正在整理花束的员工吓了一大跳,还是丰南紧跟在后,让他忙自己的不必过问。
舒颜在里屋翻箱倒柜找了好久,也不告诉丰南他在找什么。于是,一开始还看着他翻找东西的丰南在一个小时后,按耐不住的走出去跟花店员工聊天去了。
整间屋内都找过了,却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甚至连一点能够确定舒颜身份的东西都没有。舒颜犹豫了片刻,趴在地上往床底看去。在手机手电筒的照射下,床下的灰尘显得极为明显,在床头处,舒颜发现了一个与秦雪楠家中类似的箱子。
只不过,这个箱子上面并没有上锁。
舒颜用抹布将灰尘擦掉,打开箱子就看到一本没有封面的日记本,下面放着一些杂碎的小东西。女人的头花,小孩子玩的球球,还有装着一撮蓝色与黑色头发混合的小袋子。在最下面他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牌子,上面写着xxx研究所,xxx已经模糊不清。
看的舒颜浑身发毛,他打开被他放在一侧的日记本。右眼猛地发出热度,刺痛他的精神,却没有如同曾经一样痛不欲生。舒颜翻看着日记本,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苍白。
左眼看日记本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而右眼,却能看到用红笔写着的一个个大字。纸张被笔尖用力划破,第一页写着大大的司徒玦,然后被红笔划烂,第二页是司徒如月,依次往下秦则修,柯冉,柯暮遥,柯路的名字,让人看得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舒颜手指颤抖的往后翻,柯路后面的人……是秦昊。
他深吸一口气,放下本子。再次翻看小盒子,在第二层的夹层发现一个小抽屉,拉开后,他脸色瞬间发青,差点叫出声。
一个又一个写着他们名字的小娃娃并排躺在盒子里,身上扎着针。更可怕的是属于秦昊的那个娃娃身上诡异的血迹。
舒颜…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来不及多想,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快速的把东西收拾起来塞到床下。丰南看他从地上爬起来,嘴唇发白,关心的问。“出什么事了?你这是—”
“没事。”舒颜笑笑,“我刚才有点低血糖。”
唯一从日记本上得到的消息,让他到现在都回不了神。他兢兢战战的回到家里,晚上便开始发起高烧。
半夜里,嘴唇发干,他起身想要去拿杯水,结果没站稳一个踉跄把凳子踢倒发出咚的声响,柯暮遥凑巧刚刚忙完,凑门口路过。
连门都没敲,便大步进来,发觉异常后冷着脸帮他把被子盖好,又倒了水喂他喝完,等待私人医生到来。
舒颜不好意思的从被窝中露出两个因发烧发红的眼睛,“我真没事,喝了水睡一觉就好了…”
“闭嘴!”
“切。”舒颜撇撇嘴不再说话。柯暮遥叹口气,帮他塞塞被角、“丰南说你下午回去花店了?而且很着急。”
“嗯,其实没什么。只是有东西忘记拿了。”他闷闷的说。
他现在无法确定舒颜是不是好人,更无法确定柯家,司徒家,还有秦家究竟是谁对谁错,如同漩涡一般。过去发生的一切紧紧地将他吸附,无法使得他逃离。即使他莫名其妙,完全不知所以。
额头上传来温热柔软的温度,柯暮遥整个人俯在他身上,用唇部量取体温,末了皱眉。“好烫。”
舒颜白了一眼。“你别趁机占我便宜啊,小心我把感冒传染给你!到时候以其人之道环志其人之身!”
“嗯。”
“……”他手指攥着背角,转过头看着柯暮遥,眼睛微微湿润。“你…究竟查到多少关于我的资料。”
柯暮遥沉默不语,舒颜便静静地等待他回答也不多问。刘叔被柯暮遥摇铃起来去请医生,张妈听闻舒颜发烧心疼得不得了也起床在门口守着。
“为什么想知道?”柯暮遥盯着他反问,“现在这样不好吗?”
舒颜被他问住,不知如何回答。两个人沉默下来,正好医生到了,柯暮遥慌忙把他请进来,折腾了半宿,舒艳才满脸通红的睡过去。
柯暮遥退出他的房间,坐在客厅,看着眼前放着的脏兮兮的箱子,眼中闪烁着怪异的光芒。
也许,并不是失忆。